苍翠掩映之间,树林密布一根连着一根,厚厚的草丛一堆一堆若不是熟知山路的人可不敢像宁承烨那般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踩过去。?那小白兔乖巧的蹲在草丛间一动未动,看样子是还根本没有发现猎人的靠近。宁承烨心里乐开了花,轻巧的找了棵能隐蔽自己的大树斜靠着,接着将自己常年狩猎的弓箭搭起在肩边,轻而慢的开弓,眼睛瞒着前方的猎物,而耳朵则细细的听着四周一切可能的声响。 眼观八方耳听四面是他多年来狩猎养成的习惯,因为有时候在狩猎一只猎物时很可能其他方位还会跑出来危险的动物,那时候猎人若不及时反应可是会丢命的,宁承烨不是没在这上面吃过亏,反而正是因为常年累月的经验和以前那些血的教训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面对的是多么无害的猎物都要小心应对。 所以他极小心的拉开弓弦箭尖直指对面的小白兔,鼻尖传来野百合的香味,浓郁而清烈,微风刮过脸庞山林间的绿叶树丛皆跟着随风摆动,这些细微的响动都在他的预算之内,也都在他的七窍感观范围以内,他仔细的听着周围一切。 和平常一样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一箭出只听得‘嗖’的一声,离弦之箭直直飞出朝着那只小白兔射去,不过宁承烨的角度选得很合适,他没有对准小白兔的要害部位,箭射落在小白兔一只小脚边,然后兔子连一个跑姿势也没有便扑倒了下去。 宁承烨原还害怕自己会射不准惊了小白兔就不好了,所以在箭离弦那一刻他也跟着跑了过去,可以说箭与人的速度完全是平行的,他生怕会错过了这个活捉小白兔的机会,这样难得的好东西只怕难以遇着第二回了,安茯苓一定会喜欢的。 宁承烨从始至终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那般在意这只兔子,而原因竟然是因为安茯苓喜欢。 他扑上去的时候小白兔已倒进了草丛中,宁承烨将兔子提起来笑逐颜开:“太好了,茯苓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可是高兴不过两秒宁承烨便觉察出了不对劲,以一个老猎户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只被自己提在手里的小白兔根本不是活物,他愣了一下,翻看着手中兔子,这小白兔在他手中半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就那么直直的拖在他手心,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果然是一只死兔子。 死物?宁承烨拧了一下眉,显然不高兴了,他将兔子扔将去一旁,真是白费他刚才空高兴一场还那么费劲的来捉它,谁知竟是只死的。 宁承烨有些扫兴,转身正要走却又想到不管是死是活它终究是只兔子,拿到集市上还是能换些银钱的,虽然不能哄安茯苓了,但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啊,扭身转去他又将那兔子抓在了手上,然而第二次再看时他眯了眼,他突然发现了些更为不对劲的地方。 起先发现小白兔的时候他只顾着兴奋竟然今天这么好运能遇着一只纯白种的野兔子,这可以很难得见的,但是仔细一起这么多年了他在这栗阳山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山里常期出没的猎物他无所不知,灰兔子倒是多不胜数啦,可要说这样的纯白种……他是从未见过。 而其他猎户也从未听说有打到过为种白兔子,而认知中这样的白兔子大多是家养的多,等等,家养?宁承烨起了疑,难不成这根本不是一只野兔子,又或者即便这是一只野兔子,但宁承烨却惊讶的发现这只兔子屁股上扎了一根细银针,又长又细,若不是他第二次打量是根本难以发现的。 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扎上去的,而且极有可能这只兔子的死因便是因为这根银针所为,但是为什么呢? 宁承烨不解了,在这山林野地,一只不常出现的白兔子,一根为人的银针,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疑惑的漩涡,宁承烨第一次有了一种猜不透摸不着的感觉。他抬头望着这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林子,从小到大走在这儿就跟走在自家的小后院一个样儿,没有他不知道的旮旯犄角。 但是,今天在这儿,手里提着这只莫名因一根飞来银针而死亡的白兔子,再看这片熟悉的山林时,那些高大直立的树木,那些随着风飘散的树叶,那些透过树缝洒下的阳光,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让他恍惚…… 鬼使神关的,宁承烨把那只兔子带了回去,但却并不是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