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萌动到了高点,季辞被推着旋出去,裙摆圈出带着玫瑰香味的风,缠绵在彼此脚尖,她能感受到掌心腻出一层薄薄的汗,有皮肤交融的错觉。 整支舞,赵淮归牵着她,引导她。 人是冷的,季辞却有温柔的错觉。 她放松下来,没有紧张的心态,开始享受一支舞的时间。破天荒的,她竟然没跳错,也没有踩到他。 就在得意于自己优美的舞姿时,音乐走到尾部,最后一个有技巧的旋转,季辞没站稳,踉跄几步,下巴磕在了他的胸口。 感觉到脚下踏的地面突然就不平了,季辞反应过来,紧张感呼啸而来,她顿了一秒,而后缓缓低头...... 果然,自己一只脚正搭在男人的皮鞋上。 黑色的露趾系带凉鞋正高贵地踏在光亮的黑色鞋面,细跟也稳稳扎了上来。 怕是,要扎出一个窟。 会不会疼啊? 季辞冲赵淮归露出一个无比尴尬的傻笑,“我说了我不会跳探戈....” 赵淮归皮笑肉不笑,“所以你还要踩多久?” 季辞迅速收回脚,涂了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头因紧张而蜷在一起。 男人光洁的鞋面上顿时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灰印子。 无比显眼。 赵淮归面色沉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牵着季辞把一曲舞的尾声跳完。 季辞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还好他这人说话算话,只是虚惊一场。 心思已经全然没在跳舞上了,她憋着一口气,准备悄悄呼出来,哪里想到最后一拍音乐落下,她又跳错了一步,鞋根猛地朝男人脚上扎下去。 堪称一把自带高倍镜的98k,又狠又准。 音乐很合适宜的停了下来,四周陷入死寂。 季辞快哭了,根本不敢看他,把头无限往下垂,都快要埋进裙子里了。 赵淮归平静地看着面前颤抖的圆圆的后脑勺,随后平静开口:“你说,我是剁你的爪子,还是剁你的蹄子?” “自己选。” 好家伙。 太猖狂了。 出了国界就这么无法无天? 虽说季辞已经怒火中烧,下一秒就要上脚了,但她只怒了一秒又立马变回怂包。 慢吞吞抬起头,她怯怯说:“是你说跳错也不要紧的,你骗我。” 赵淮归笑了声,很是轻蔑:“陌生人的话你也信?” 很好。 带着假面就彻底暴露了丑恶的资本家嘴脸。 季辞彻底怒了,她把手腕挣脱出来,用力推了把赵淮归,退后两步,离他离地远远的。 少女站在舞池中央,扬着下颌,有娇矜感。周围的一切,包括光,都模糊成了影。 红唇不再具象,化作一抹艳血。 醮在心头。 “骗子!”她吐出两个字。 可骗子,不也要小心被骗么。 季辞无声笑了笑,提起裙摆,转身跑出了舞厅。 赵淮归眼色不再澄明,浓而混杂,直至少女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他抬起手腕,扫了眼腕表。 指针走过了十二分钟。 超了两分钟呢。 - 第11章 他就是那个帮凶 季辞一路跑到了甲板。海风带来腥甜的盐味,吹在身上,是凉的,还氲着微潮的湿气。 她在这种奇异的属于大海的香水味里逐渐平息动荡的呼吸。 被赵淮归握住的腰间还残留着他或冰凉,或灼热的温度,身上的玫瑰香也一并被佛香侵占了,变得不再纯粹。 她抬手就能闻到腕间的冷香,属于赵淮归的冷香。 季辞恼恨地甩了甩手,觉得烦。 她把手杵在眼前,五指张开,认真地打量起自己的手。 纤细的长指,匀称有度,白透的皮肤,看上去又软又粉。指甲涂着蜜桃橘色的指甲油,里面镶嵌着一些晶晶亮亮的碎钻亦或星星。 这明明就是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