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破案了似的。 画廊老板将楚江童画好的26张画卷起来,放到车上,然后再回来,从一个精美的黑手包里取出一沓钱,刷啦刷啦地数起来,声音很像回族人往锅里片着刀削面。待他数好后,突然将钱擎在半空,多数人以为他要将钱扬到半空——其实是最后的8个啊——挺。喷嚏满屋弥漫,三个王牌警察不约而同的掏出雪白的手帕捂住了嘴和鼻子,跟搞防生化演习似的。 画廊老板将钱交到楚江童手上:“楚兄,下次得守信,数数,数数,这是上次的款,这次的后天送来。” “放那儿吧!”楚江童头也没抬,更没有多看那钱一眼。 众警察来了兴趣,好像大家都和楚江童一样对那钱不感兴趣,故意掰着脸,其实内心波澜壮阔,有位个子不高的警察先是站起来盯着画案看,然后又有数个警察投过疑惑的目光,他们心里或许在感叹:这小子,几张破宣纸,勾勾画画就能卖钱。 楚江童的手机响起。 众警察呼啦啦一下子各就各位,侧耳静待。那个年龄大的警察示意技术民警做好准备,然后告诉楚江童:“你要尽量拖延时间!” 楚江童接起来。土地爷在一旁急得直搓手。 “哎!你好,什么?什么?你找谁?噢,我姓楚,叫楚江童!……” 一个错打的电话,大家长吁一口气,气氛松散了不少。倒是老警察老谋深算,让技术民警锁定这个电话的位置和相关信息。 技术民警很快捕捉到手机信号的位置和机主,是县城污水处理厂的办公电话。另一个王牌警察吩咐两个民警立即跑一趟污水处理厂,务必查对核实。两个民警领了任务急急离开。 艺术的价值不仅仅表现在其本身的艺术魅力,还要有一定的悬念感。 就是绘画大师张大千当着这么多人作画,你也不会感到有多么神奇。你也不会为他的画估出一个天文数字。 楚江童有点累了,沏上茶,土地爷殷勤地为每位领导端来送去,王牌就是王牌,有着不一样的气度,三位王牌警察全是一副表情,不苟言笑,别说不多说一句话,就是一个字也不会多说。做警察其实挺难,单单这样的表情模式,楚江童就摹不来。 电话再次响起。 楚江童一看,是一个奇怪的数字,很长,足有20位,起头时xoo…… “外!你好!” “你好!” “我们这里是xx车辆保险公司的,请问您平时出行是坐车呢还是开车?” “噢!坐车!” “是您自己开车的吗?” “不,是公交车” “那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跑保险的,挣不到钱,就改打工了,搬砖养活老婆……噢!对了,你每隔三天打一次电话,涝不涝啊?我都快被你们淹死了……” 众人笑起来。 楚江童望着技术民警:“真该去查查这个保险公司……” 大家窃窃私语起来。刚才去污水处理厂调查的两位民警打回电话说,一切正常。 楚江童去了院子里,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头里嗡嗡作响,虽然刚才是在作画,他的心早飞走了。卓越被绑架,瘦弹簧失踪,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出自同一个阴谋。土地爷的报警,无疑是给绑匪提了个醒,或是通了信儿。恐怕,凶手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次打来电话,下一步该怎么办? 夕阳衔山,群鸟归林。被太阳晒了一天的大地,余温尚在。不远处的古城上空,虬曲的柿子树干,正如鹰爪一般向着纸一样的天空抓去,似乎欲要撕裂那一片蓝天。悠长的寒风似乎已经劳累乏力,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凛冽。古城上空,有一层与其他地方不同的色彩,刚才那一片片浑厚的浮云,变为浅浅的苍白。 此时若是约滕倩云驱车前来,显然不太合适,但是楚江童却想到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和她见一次面,因为她可能会对自己有所帮助,至于小陶,在这个绑架事件中,应该并不知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