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那天奶奶是怎么找到它,又怎么将锁撬开的? 猛地,推开门下意识地望着黑黑的夜色,仿佛那只神秘而善意的东西就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它是谁? 小黄狗摇着尾巴过来,它放松的神情预示着自己的猜想纯属多余。 这纵横交错的“蛛网”,它们和以前的一样,只要扯动一根,立即反弹而断,聚成一颗豆粒大小,硬硬的,这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是蛛网的话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粘?究竟是…… 楚江童冲着门外的小黄狗温和地说:“小黄呀,回奶奶家看门去吧!这里没事了,晚安!” 小黄狗跳起前爪,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欢快地回了村子。 将卷帘门拉下来上了锁,这才扑扑嗒嗒去洗澡,一边洗一边想象着:自己正置身于一处长长的“巷道”的上方,扑通一声落入万丈阴世……哈哈哈,净瞎琢磨! 阴世有什么可怕的?关灯睡觉!这两天睡眠质量有所好转,完全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只是梦很多,可一个也记不住。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耳边一个女人的哭叫声:“啊——啊……”谁?忙睁眼四顾,周围并没有人,那个女人哭声尤为刺耳和真实,好像是个老女人。 坐起来仔细寻思一番:不是现实中的声音,应该是梦里!管他呢!再次睡去!迷迷糊糊中,听到拍打卷帘门声,轻轻的,好像风刮动一般。抬起头仔细听了听,卷帘门不响了,不行! 得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在门外。 抓起骕骦阴阳戟,蹑手蹑脚向画室走去。门外已经毫无动静,屏息听了一会儿这才回了卧室。 慢慢躺下,眼睛紧盯着窗帘:啊——猛地坐起,本能地向后退一下身子,只见窗帘外有一条高大的人影一动不动! 这条身影在月光中显得模模糊糊,如同皮影戏里的人物一般。 “谁——”楚江童挥戟拍在墙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因为用力过猛,致使墙体回音,好久才停下来。 奇怪,自己这一喊,窗帘外的身影消失了。 楚江童汗珠子呱呱嗒嗒滴在凉席上,本来没打算出去看看,心一横,靠!我怕什么?老子偏偏和你们这些混蛋对着干。 哗啦啦——拉开卷帘门,一步跃出门外,瞪着窗台下,什么也没有! “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我楚江童此生专与恶鬼作对,若再敢来捣乱,骕骦阴阳戟说话,哇呀呀……”喊叫了一通,回画廊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早晨,正在做俯卧撑,妈妈过来了。 “小童,去你田乔林大伯家帮帮忙吧?” “帮什么忙?他家——” “唉!你还不知道吧?他老伴病逝了!” “啊?”楚江童眼顿时瞪得憨憨的,“她她她,年纪不大吧?” “唉,阴世途中无老少,今儿关了画廊去帮帮场啊!”妈妈先回了家。 楚江童有点呆,脑海中猛然再次回放那个女人的哭叫声——啊?那夜里听到的女人哭声是怎么回事?越想越奇怪,那哭声真像田乔林老伴喊出来的。她平时说话嗓音有点哑,但轰赶起家禽来,声音挺有特点,音尾处却很是尖利。 田乔林家一股浓重的悲凄,让众人不由自主的心情沉重起来。毕竟,田乔林的老伴是非正常的突然死亡,从县院来的医生为她检查过,初步推断为心脏病突发而猝死。 田之荣哭得很惨,楚江童过来后,她便摘下头上的白巾走过来。楚江童也不知说什么好,田之荣泪眼望着他:“小童,我妈这是怎么啦?过去她可没有心脏病!” “伯母身体一向不错,真没听说过她有心脏病,荣姐,伯母临终前有过什么反常的事没有?” 田之荣皱着眉,想了想:“唉,事发太突然,我们赶回来时,妈妈已经不在了!” 这时,田乔林从墙根出过来,一脸的惶然。 “大伯,您也别过度悲伤,唉,这事怎么这么突然?大伯,伯母临终前有过什么反常举动没有?” 田乔林想了想:“没有什么反常啊,就是突然哭叫了一声,就什么也没有……” 楚江童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真不可思议,自己听到的那女人哭叫声,正是田氏发出来的。这里离古城差不多一里地远,连狗吠声都听得并不响亮,况且田乔林家,院子全用铝合金罩着,若发出点声音,别说是古城岗子上听不见,就连左邻右舍也不见得能听清。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全村人只有自己和守在一旁的田乔林听见那哭声? 这会不会就是——绝命哭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