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赌太子能赢!太子赢了,朕就将监国之权交予太子! 群臣哗然。此前皇帝态度暧昧,对于太子和二皇子你来我往的争夺,睁一眼闭一只眼。 若监国之权交于太子,太子即位当真就八九不离十了。 有臣叩地进谏:皇上,监国之权责任重大,臣认为应当谨而慎之。 二皇子萧昀握酒杯的手紧了紧,随后恢复如常,笑道:父皇快意豪爽,儿臣佩服。儿臣愿随父皇跟注,赌皇兄赢。 不愧为我儿。乾详帝满意地点头。 太子萧显大喜过望:儿臣定不辱父皇期待。 一场赌酒之约,反倒如请战出征一般,说得父慈子孝,壮志凌云。 萧显与萧厉碰碗,近身低语道:连山弟弟,这酒且当我们的盟约之酒。 萧厉沉目不语。 两人一碗接一碗,很快空掉了三十碗。 宁长乐再次斟满。萧厉脸色如染了红胭脂一般艳丽,眼里醉意浓浓。宁长乐撇嘴,这也不行啊。 萧显身体晃晃悠悠,梗着脖子道:萧厉,你是拼了命也要赢本殿下? 萧厉重重放下空碗,冷冷扬声:太子,请! 好!你好样的!萧显咬牙切齿,萧厉明摆着要同他作对。可恨当年没有毒死他。 几十碗下肚,两人皆醉得厉害。 萧厉半倚在宁长乐身上支撑,脸红成绛紫色。 本殿下还能再喝喝 萧显摇摇摆摆,伸手拿酒碗时,扑腾一声砸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 尿骚味混合着酒气蔓延在殿内。 太子尿失禁了! 大臣们纷纷掩鼻,后退。 还不快把太子扶下去,丢人现眼!乾详帝震怒。 圣上,王爷不堪酒力,恕我们先行告退。 宁长乐扶住烂醉如泥的萧厉,趁机离开。 马车停放的宫门距离足有两里,太监想来帮扶,被萧厉一把推开。 萧厉醉得厉害,高大身体整个倚在他怀里。头靠在肩膀,像是一条大型犬,时不时磨蹭宁长乐的脸颊。 瞧着和竹竿似的瘦,比猪还重。宁长乐喃喃抱怨。 你才是猪。 萧厉突然出声,吓得宁长乐身体猛然一哆嗦。 萧厉的嘴唇划过宁长乐半边脸颊,轻点到嘴角。 宁长乐顿时僵直得犹如一块笔直的木头。 萧厉瞪大了眸,手猛地护住自己的嘴。原来他的脸颊那么柔软,好像还碰到了唇,似乎还残留着温凉清淡的气息。 心脏砰砰剧烈跳动,比听到战前的号角还要强烈。 你装醉! 宁长乐红了眼尾,湿润明亮的眸似有嗔意,搅得萧厉心神一荡,仿若真醉了般飘飘然。 萧厉撇开眼,强作镇定道:不装醉能早早离开吗? 宁长乐甩袖,不再搭理对方,兀自向前走。 萧厉三步跨两步,唇角勾着笑意,追了上去:耍什么性子呢。被人看见,我可是欺君之罪。 宁长乐不愿搭理。 萧厉腆着脸道:虚扶一下,虚扶一下。 宁长乐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臂。 萧厉反倒犹犹豫豫起来,好似宁长乐的手臂成了烧红的铁,烫得他一触即离。 快点。宁长乐不耐道。 萧厉又被瞪了一眼,感觉自己又有点酒劲上头。 我尿急,先去如厕。说罢,脚下生风,背后有狗撵似的,跑没了身影。 萧厉用水撩了整张脸,暗想,果然许久未曾喝酒,上头了。 他年少不知轻重,也曾喝酒如鲸吞,自诩潇洒。但当他在北疆打仗,饿过肚子,再也不会对酒产生好感。 三斤粮食一斤酒,更甚者,因饮酒风气盛行,许多上好的水田不种粳米,改种糯米用来酿酒,导致米价上涨,米贵如油。 宁长乐负手站在宫墙之间,神情淡薄,眉目如画。 萧厉看到这幅场景,拍了拍红晕如霞的脸,莫上头,莫上头。 萧厉的鬓发沾了水,衣襟袖口也一片濡湿,一双湿漉漉的眸,如同落水的狗,不知丢人,反倒讨好般望着主人傻乐。 宁长乐略显嫌弃地揉了揉眉心,递了条湿手帕给萧厉:我让太监沾湿了条帕子,你擦擦脸。 萧厉接过帕子摸了摸,还是温热的,心软成了云,小声道了句谢谢。 宁长乐嘲讽道:安王殿下还会说谢谢?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