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对女儿兇什么啊!她才是受害者欸!」林母气得衝着丈夫大吼,接着拿棉被将女儿缠得更密不透风,免得走的时候洩漏半点春光,让人平白吃豆腐了,接着温柔地摸着林芯湉哄道,「甜甜,没事了,换个衣服,妈带你回家。」 林父收回视线,看着站不稳身子又跪回地板上的张元敏,语带深意地警告着,「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 恍惚之间,她看向对方,总觉得林父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像什么都不清楚。 下一秒张元敏便被张父揪着头拉出去,警察连忙追上劝阻,张父只能悻悻然收手,推着母女俩往前走,「卸世卸眾!紧转去啦!(丢人现眼!快回去啦!)」 转了几班车好不容易回到村里后,张元敏再次被父亲揪着头,一路拉回自家的三合院,沿路几个店家邻居远远就听见张父的咒骂声,虽然好奇探头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却没半个人上前关心,又或者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张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这样的场面。 「你予我跪咧。」张父用力将她甩到神明桌前,张元敏被拖一路,一个闪避不及头直接撞上木製神桌,白皙的额头立马见血,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早就对父亲的暴力行径见怪不怪了。 张元敏从小就住在村庄里,村里的人有着旧时代的纯朴,却也跟旧时代一样保守,还活在不过问别人家务事的风俗下,儘管知道张家母女三天两头就挨打,邻居只会口头慰问安抚几句,最后又回归那句,「夫妻床头吵床尾和、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张元敏早就知道她们性向,要是被父母察觉,她和林芯湉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从和她在一起后,张元敏就计画好了,等上大学就带她一起摆脱容不下异类的家庭。 她每个假日都想办法找所有她想的到的工作机会,努力想办法存下一笔钱,这三年来支撑她度过的,全是和林芯湉的以后,只要想到那个以后,她就可以忍受所有事情。 可是如今,她们已经没有以后了。 「林北佇咧共你讲话,你是未听着喔?(老子在跟你讲话,你是没听到喔?)」张父抓着她的头发,逼她只能跪在地板上抬头看自己,张元敏感觉身体像分了两个区块,一部分正因为张父的拳打脚踢发痛着,一部分却像打了止痛针一样,只能反覆切换重播着林芯湉的笑容和饭店里指着她的话,让她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也没有活下去的意愿了。 脸颊的胀痛感和嘴角破皮的刺痛感,因为她用力扯开的笑容,痛觉更加明显,张元敏却像对这种感觉上癮了一样,最好再痛一点、越痛越好,免得她下一秒就会继续想起林芯湉那些话语。 张元敏大笑,完全不像是被人揪着头发的弱势者,反而又是猖狂又是疯癲的直视着他,面对这么多年来的童年噩梦,第一次没有半点退却、迂回地看着他,那双大眼看着张父心底发寒,面对他用力就能捏死的蚂蚁,竟也有心底发虚的一天,只能用音量勉强找回一点气场,「看三小!」 「拍啊!你毋是上口拍人?你除了会晓拍某拍囝,你阁会晓创啥?你这个无路用粪埽。(打啊!你不是最会打人了?你除了会打老婆小孩,你还会干嘛?你这个没用的垃圾。)」张元敏比他更大声地吼道,接着往他脸上就是一呸。 张父僵住一秒,反应过来就是拿一旁的东西反手砸她,「干你蜊仔欸。(干你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