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江龙兴觉得自家儿子还是很靠谱的,问完招了招手让他去吧。 池砚秋把江漫淼的东西都弄好了,才拿了睡衣去洗澡。洗澡的时候听见父亲在门口对他说,自己有事就先走了,明天下了班再过来,然后又打开房门看了一眼江漫淼就走掉了。 家里又只剩他们姐弟俩。 自从搬到溪城后,妈妈换了家轻松点的医院上班,一个月也就值一次夜班。父亲的单位就在溪城,虽然还是会外派,但总归是方便了很多。本来林秀和江龙兴两人应该常常在家的,但两个人反而互相避开——今晚妈妈没有夜班,但她还是出去了而且不打算回来,父亲的单位本来也没有什么可能半夜会叫人去忙。 干脆父亲一直不回家,淼淼单独和妈妈呆在一块,反而好一些。 池砚秋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还不离婚,更不敢向江漫淼提这些事。 池砚秋快速洗好了澡,稍微用毛巾揉干头发,吹风机太吵了,他头发也短,就算了,又回到江漫淼房间的隔壁——自己那典型性冷淡风格的房间——抽了本看起来有些年份了的笔记本写东西。 写完又抽了书架上他从淼淼那里拿来的《卡利古拉》看,不知道池砚秋的脊梁骨是什么做的,在家看本书也要端端正正坐好。 桌上的闹钟已经转到了十点半,淼淼的房间里还是安静得像一个黑洞。 池砚秋把书签插好,把书放回去,又一次走进了姐姐的房间。 虽然房型一样,但江漫淼的房间看起来和他的很不同。 她很喜欢到处收集好看好玩的东西,即使是很便宜的物品。所以房间里除了塞得满满的书柜还有一个很大的置物架,上面摆着的一些是送的,一些是淼淼自己买的——稀奇古怪的非洲部落面具,精巧可爱的模玩手办,在各地玩的时候买的纪念品,甚至朋友送的明信片也被用塑料封好用架子一张张立着夹好……其实很多东西还留在桐城的老房子里,但在溪城这边住了两年,她渐渐又把房间给填满了。 其他地方倒和大众对女孩子闺房的印象差不多,床上用品和窗帘有好几套,搭配米白色的家具,都是比较清新的配色。 天花板上和墙壁上的彩绘还是江漫淼拉着池砚秋一起贴上去的,是鲸鱼和星空,后面他们还一起装了小灯,夜里打开来星光斑斓,就像海底的异世界。 她怕凉,池砚秋还给她买了几张地毯轮换着铺在床边。她嫌清理起来麻烦拒绝了,池砚秋就说他会帮她弄,就连这个月冷战,她也是得让池砚秋按时清理的。 房门靠墙的位置就是江漫淼的床,她身子朝着外侧躺,屈腿折臂握拳,是舒展一些的胎儿姿势。 今天月亮很圆很亮,月光透过阳台洒在她脸上,很柔和却又让池砚秋觉得很冷。 她就像在海底沉睡的天鹅,长长的颈项盘起,小小的头搭在身上,白色的月光透过海水撒上去,天鹅的时间仿佛静止了,变成了一座永恒的雕塑。 他本不应该破坏这美丽的景色的,但他觉得自己背负着把她唤醒的使命。 不过,再欣赏一下也无妨……这么温和无害的他的淼淼,怎么也看不够。 他脱鞋上床,面对着她以同样的姿势躺下,她好近,他们此刻鼻息相闻,她颤抖着的浓密睫毛仿佛就要扇在他的脸上。 他不知道这双小小的无辜的樱桃唇,是怎么在戏弄他的时候吐出那些时而冷酷时而嘲讽的话语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