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接过装水的碗,回答道:“是,皇院在数年前获得了一些不属于逍遥界的东西,正是从我说的比武道更乱的存在那里得到的。”凉水下肚,却助长了他胸口的火气,他沉声道:“因为此事,耀日城中死了一个人,一个本不该死,不会武功的人!” “耀日城主知道你和兵院的关系吗?他就敢让你一人回来这里?”老人知道此事不能深究,否则洛月轩会因为怒火失去理智的判断,又提起了心中另一个疑问分散他的注意。 洛月轩摇头道:“我没有提起,他也没有问过,耀日城主不是普通人,他应该看得出来,昕氏一脉能将耀日城牢牢掌控,只靠武力是做不到的,他们远比我们兵院想象里要强大。”然后他抬头看着老人道:“张照玉是心甘情愿呆在耀日城的,他在死前都为耀日城谋划百年大计。” 就这一句,老人原本对耀日城的印象就被彻底推翻,张照玉向来以他的父亲张直作为楷模,若是耀日城对逍遥界有害,他不会真心实意留下。 “如今皇院对兵院并不看重,除开兵院已经衰败的原因,更多的是他们找到了兵院的替代,他们手里有其他克制武者的方法,你此行要小心才是。”老人开口提醒道。 洛月轩喝完碗中凉白开,放碗到老人手中:“我喝了二十年这里的水,该让他们知道,兵院的凉水养不出好对付的人。”想了一下,他开口问道:“师父,此行我一旦暴露,兵院就算彻底与他们断绝关系了,你还要留下吗?” 老人哈哈一笑,指着院中道:“我现在就是个劈柴的老头,兵院他们可以不要,柴房总得要一间吧?”看他犹有话要说,老人道:“放心吧,放下了肩上担子,我还能多活几年,他们要是真阻拦你我,我就随你搬到明州去。” 洛月轩听过之后,才安心离开兵院。老人望着兵院最后一位弟子离去,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要卸下兵院这只臂膀,总要留下个让他们记得痛的老疤,我这过时的老旧之躯最合适不过。” 武院经历着师徒之间不漏声息的信念对决时候,文院的情况却与之相反,高长令安静的等待前面与先生交谈的同窗。 高长令的先生卢平年当五十时候就被尊为文首,如今已在文首的位子上稳稳当当坐了六年,所开“轻学简字”之源更是被称为后世文道大盛基石,卢先生主张取消繁文缛节,一切从简,又不著文章,有关他的言论多是在他门下听课的学生口口传出,得文首之称后便少读书,说过“前半生读古事,后半生学今人。”他学今人的主要方式就是通过他的学生获得新颖的知识,平常上课是学生听他讲,课后却是他听学生们高谈阔论,偶有言语涉入,也是直点众人言谈的中心,令人豁然大开。 旁的先生对弟子的要求多是聪慧伶俐,心无旁骛,术业专攻,卢平却喜欢选取那些学识驳杂的人,高长令就是因为被他看上破格录入太学院的人之一,在此之前他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平常学子,在卢平的指点下,不过两年时间,他就领会了文道的辩课精髓,连武技修为也不知不觉中大有进步,这一方面并非直接体现在气力方面,更表现在对局势分析之后更为灵活运用武技上,武技上的决断果敢又反馈在文道修习上面,本来文武两道都不突出的高长令居然在他的指点下掌握了两道的平衡,使之相辅相成,进步飞速,如今的高长令已经在同辈的学生之中得到“文拳”的名号,在太学院内也算小有名气,当然名声的好坏各人各的看法,毕竟名号是因为同辈之中说得过他的人打不过他,打得过他的人又说不过他才得来的。 看出来高长令脸上的困顿,屋里的方静师兄停止问话,卢平听得入神,声音停止了一会才看到门口的高长令,他想起观天光礼一事,预料高长令还要数日才能回来,不想居然回来得这般快,看他的神情像是赶了一阵急路,卢平也不拖沓,一指旁边的椅子对他道:“小高来坐。” 卢平对人的称呼就是如此随意,早年的弟子回来时候甚至敢直接叫他“老卢”,当然高长令这些年龄差距比较大的后学弟子不敢这么大胆,但也不会在他面前拘谨。 “卢先生,方师兄。”高长令进屋将绢袋放在先生面前的桌子上,坐下之后才算彻底放松下来,一颗心落地,他也开起了玩笑:“你们猜猜里面是什么?” 方师兄一愣,见先生朝他笑,他按照自己想法回答:“看这袋子是韶风令用来传送物件到长生阁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