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既然选择了读书这条路,就要明白读书是读不出力气的。”水云楼一边走路一边跟女儿说着道理:“你不可能写个字就能天地应和,不可能吟首诗让日月同声,读书的道,在如水柔,养化万民,润物无声,为人处世亦当虚怀若谷,藏心在渊,这样他自然窥探不到你的心思了。” “但就算你心有日月,总该待人以诚,萧医师没有得罪你,就不能对他生气,快向他道歉。” 水墨看向萧若佩的眼里怒气丝毫不退。 萧若佩替她辩解道:“水先生,是若佩有愧耀日城在前,不必太过责怪水墨姑娘。” 水云楼笑道:“昕氏一脉,自你而终,有愧?你没有什么对不起耀日城的地方,相反你结束了他们循环了十代人的命运,做得很好了。” 水云楼越是这么说,萧若佩却觉得自己更加对不起替他守在此地的人。 他现在无法脱身,如果这次事情了结之后,没有其他大事,他想带着陈玉来这里,像是他们一样… “你回来才是对不起昕言城主。”水云楼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更对不起带你离开的飞苍。”他说着看向了灵堂方向:“他们兄弟之情,尚且能在言城主灵堂前把酒言欢,你以为他们没有因为言城主死去伤心?” 说到这里,水云楼朝萧若佩笑道:“因为他们完成了言城主的嘱托,无愧于心。” “我们这些读书人才是最无情的,死去的人对我们来说,皆是过眼云烟,我可以放着灵堂不管,立刻抛开一切进入新的工作之中,他们做不到,所以我才在这里,做出有用的事情来弥补我的无情。” 水云楼说完之后,又笑着摇头往前走了。 萧若佩心中却对他的钦佩更重,水云楼无情? 不,他肯定也因为昕言的死而伤心,但是耀日城却不能因此而停止运转。 唯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保持绝对的冷静来维护昕言生前所守护的一切,才不会让他死得没有意义。 逍遥界不管什么地方,都需要有人在任何情况之下保持绝对的理智和冷静。 一行四人在离开耀日城之后,登上了前往神女峰的山路。 这条路另一个萧若佩曾与耀日城弟子一起走过,并且经历了一夜的浴血奋战,踏上这条路的时候,萧若佩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甚至隐约似乎听到有耀日城弟子齐声唱着山歌的声音。 凝神仔细听去,却没有任何动静。 云叶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将自己来到这里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没有什么计划,只不过在另一个耀日城也待过一段时间,来到这里之后,向水先生询问过周围的情况,尤其是血灵密洞的事。” “水先生对我如实以告。”云叶语气有些沉重:“听过之后我才知道这边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这里的翻天策少了补地计划,少了写着天光永镇的那根定脉针。” 云叶回头说道:“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萧若佩早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因为没有了长生阁七层的天机法术,张照玉不能懂得补地之法,也无从找到铸造天光的灵感,这最关键的两步自然忽略了,只是让耀日城以血肉之躯堵住洞中血灵。 但是不能说这边的张照玉没有主干时间聪明,因为在这边的张照玉懂得更多争斗之术,兵院排兵之道信手拈来,在这条防备血灵的道路上,设置了重重关卡。 如果在空中看下去,就能看见层层叠叠的围墙,像是装饰在神女峰下的裙褶。 防线因此得名裙墙。 城墙之间错落有致,互为犄角,不只有防备血灵的功效,还能在裙墙的掩护之下,对血灵密洞发起阶段波浪性进攻,让耀日城不像是被动防守,反而是主动攻向血灵密洞的一方。 “另一个照玉先生的想法真是绝妙得无与伦比。”说起血灵密洞,水云楼兴致高涨,他击掌赞叹道:“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补地引天光镇压住洞口?” “因为这边没有条件。”萧若佩回答道:“他没有找到补地之法,这不是找块石头堵上去就成的事情,还需要脉纹符合,通脉劲强行扭曲的脉纹不能用,那些脉纹会在撤除通脉劲之后随之回弹,堵不住,必须完全与洞口严丝合缝的脉纹,辅以天光激活,使之黏合在一起。” “天光…昕言已经死了,武灵天光不会出现了。”萧若佩回望山下繁华城市。 在烈日映照之下, 琉璃瓦折射的阳光越发刺眼耀目。 却也虚浮于表面之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