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物质,这才得以形成现在的面貌。你应该在课堂上学过?」 信玖乖巧地点头,「学过,是不是还要戴上特製手套才能接触?」 千璜给他讚许一眼,「就在你左手边,替我拿一双。」 手套紧密黏着肌肤每个毛细孔,千璜垂着脑袋瞧着能量池的丝线,细细指示。 「刚刚在大萤幕已经先输入病歷号码了,现在你得仔细看,跟旁边的蓝色相比,稍微紫的那根就是我们要找的。」 信玖也戴了一双特製手套,他没动,只是看着千璜瞇起眼睛拿起聂子,无比专注地从那堆乱麻般的丝线抽起一根精神能量,甩掉其馀丝线后,便小心翼翼地将之捻在指尖上,手法比外科医生还要精准俐落,接触的架势却又像在抚摸一隻刚出生的小鸡仔,细心呵护,关怀备至。 一前一后的反差极大。 确定精神能量完好后,千璜便伸长了手,示意他接。 「小心点,这些蓝丝线与患者的神经元是联动的,断了,对病患就是另一种刺激。」 信玖点点头,「我明白。」 「掌控好力道后,能稍微捏一下,确认是软是硬,太过刚强代表防备心过重,会阻碍指导员开啟「内侧」;若适中,只要接触时小心一点,就能直接执行任务了。当然软硬的标准很难说,最后还是得按照经验判断……不管怎么说,你感觉如何?」 信玖稍稍体会了一下,「不硬,好像挺有弹性的。」 千璜凝视着他掌里的丝线,「患者的状态确实良好,很适合开啟「内侧」。」 而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 这么高涨的情绪起伏怎么可能只有那一下,之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正常安康?普通人还要消化个几天,较难掌控情绪的精神患者又怎么能够办到。 千璜不由陷入沉思。 另一边,信玖把丝线放回能量池里,瞳孔凝视着前方好一会儿,这才极为缓慢地开口。 「有个问题。」 做为实习医生,初来乍到一个陌生之地,他需要时间适应,需要时间观察,因此沉默了一阵子,千璜并没有觉得不对劲。 如今这么一句,她还真把他当作一般的实习医生,下意识回应。 「怎么?」 他却是没有看她,只是缓慢的脱下手套,声音很沉,语带保留。 「你后来,就是这么判断精神力的?」 什么叫后来? 千璜不明所以,「当然。」 「不麻烦吗?」 「叶老师的研究就到这,目前没有其他方法。」 「你就这么肯定?」 「什么意──」 尾音消失在信玖缓缓抬起的眼神里。 此时的他,看起来有点诡异。 长相还是同样的长相,眉眼也是同样的眉眼,可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不一样,彷彿是一块已经有了裂痕的玻璃,一碰就会碎,眼珠子带着一丝摸不着头绪的氤氳,分明什么也没说,但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千璜脑中顿时冒出那句老是在梦里,作为结尾语威胁的话语。 ──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四目相对,她就这般被他钉在原地,踩进泥潭似的,动弹不得,渐渐腐败凋零。 好一阵子,呼吸都显得大声。 直到防盗门锁一扇一扇打开,一阵匆匆忙忙踉踉蹌蹌的声音慌乱传来,这才解除两人的定身魔咒。 千璜和信玖同时转头,就见小汪大口喘气,扶着强化玻璃大吼。 「姊、姊,大事不好了!」 「霍、霍大叔,霍大叔他、他,落入「虚空」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