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做完,大部分时间都在与工作组的人聊天,帮忙打下手之类,还时不时送些野果给他们打牙祭。 难道,她和自己一样预见了今日发生的事? 他静静沉思许久,决定将这个无法考证的猜测藏在心里,谁也不告诉。 这一夜,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洒而下,暴风雨掩盖了调查组来时的痕迹,也掩盖了深夜秘访的动静。 清晨,天未亮,太阳也还没升起。 这会儿,雨停了,空气清新干净,但行走在泥泞里的年轻后生却没法欣赏,他频频打着哈欠,与同行的人嘀咕:“真没想到,还能牵扯出更多的人,这个张福元……” “住嘴!” 中年干部严厉地打断他,有些恼怒道:“事情还没完全定性的时候,不要在外面议论,以防泄露消息,发生变故。” “我知道了,黄秘书。”后生讪讪低下头。 见他知错,黄秘书语气缓和,交待道:“你现在同小吴坐拖拉机去公社派出所说明情况,把公安同志请来协助调查,这是书记写的信,你带去当做证明,我们在村办事处的会议室等你们,要尽快!” 这边,顾永旺一大早被老村长叫起来开车,心里好奇:“刘叔,您不是好久不管村里事了吗?怎么今儿亲自过来了。” 刘金堂沉着张满是皱眉的黑脸,看起来心事重重,只说:“你赶紧收拾,送两个人去一下派出所。” “派出所?发生啥事了?” “叫你去,你就去,别问那么多!” 见老村长生气,顾永旺也不敢再多嘴,心里却琢磨起来,究竟是什么事,要去派出所,还惊动了退下来好久的老村长呢? 张福元那家伙呢?怎么不是他来通知自己? 他心里忐忑起来,感觉大事不好了,等老村长离开,也不顾新买的帆布面子胶底鞋被泥巴弄脏,连忙跑去张家敲门,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别引起怀疑!”张福元脸色凝重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但刻意跳过自己这个现任村长,怕是发生了什么与他有关的事,他得做好准备。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各家的大公鸡连接打鸣,像是在比赛谁的声音更响亮。 三花也不例外,它伸长了脖子,直到家里的主人们相继起来,它才领着昨天受到惊吓的大黄小黄在地上找蚯蚓吃。 下过雨的地面松软潮湿,顾夭夭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欢快出没的细长蚯蚓,娇声抱怨:“爸妈,咱们把院子用石头铺一下吧,你看这地,走一圈裤子就脏了。” “行啊,那你们姐弟三个下工或者放学了,去河边捡些石头来。”顾永顺听了,好脾气地答应道。 “呸,小矫情鬼,哪家不是这样?你出去走一圈回来,还不是脏?”陈月英没好气地说,接着又叮嘱,“反正,我们可没时间捡石头,你要能把你弟弟一起叫上,算你厉害!” “没问题啊!”顾夭夭露出小白牙,对熊弟弟说:“你捡不捡啊?” 顾红志想都没想,便回:“捡!” 闻言,顾夭夭得意地朝悍妇娘笑,还说:“等我们攒够了石子儿,就开干!如果还能挖口井就好了,爸就不用每天那么辛苦来回挑水,我们也不用冬天出去洗衣服。” “幺妹儿说得对,要是有了井,我们洗澡也方便呢!”顾红秀附和道。 陈月英若有所思起来,越想越觉得挺好,暗暗记在了心里。 这时,外头有人奔走疾呼:“哎呀,出大事了呀!村里来了好些公安同志,直接去了张支书家!” 顾夭夭把嘴里的泡沫吐了,立刻精神起来,看来前两天的那些举报材料起作用了。 她记得,以顾永莲为女主的后妈文里,提到过这个张福元。在四年后全国城乡开展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下派的工作组清查时,社员们相继揭露和举报他的腐败事迹,这个为祸乡邻多年的恶霸支书,被立马执行了死刑。 不知道这一次,事情会怎么样? “走,去看看怎么回事!”陈月英当即说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