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殊实在是扛不住了,也没客气:“谢谢夜老师,那我先挂了。” 她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一头栽倒在床上。先前她被雨浇透,回来虽然换了衣服,但并没有洗过澡,身上还留着水渍;头发倒是用干毛巾擦了,但也只是不滴水的程度。这一睡,没多久就发起烧来。 迷迷糊糊间,她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好,可是头太晕,身体太疲累,根本没力气下床去找药吃。何况她刚搬来这边没多久,家里也没准备什么药。于是便不管了,闷头睡了起来。 身体的不适让她睡得很不安稳,而且噩梦连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她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却不依不饶地钻了进来,魔音贯耳,她拉起被子,将自己闷在里面。隔着一道屏障,那声音不太真切,但依旧没有停止。 不仅没有停止,还有另外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这第二道声音近在咫尺,吵得她脑袋都快爆炸了。她只好钻出被子,这才发现第二个声音是手机铃声。 此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虽然窗帘没拉上,但屋里还是很黑。她摸了好一会儿,这才摸到手机,胡乱按到了接听键,对面传来夜花千树的声音:“余殊,你在家吗?” 她沙哑着嗓子道:“在。” 夜花千树道:“那你开一下门,我给你送了点吃的,还有药。” 她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个吵得自己不得安宁的声音,原来是自家的门铃。她放下手机,开了灯,一步一步挪到客厅,透过猫眼,果然见到夜花千树提着一袋东西站在外面,赶紧把门打开。 “你先进去一点。”夜花千树道。 余殊的脑子还处于混沌之中,没什么思考的能力,听话地往后走了两步。夜花千树这才进门,并随手把门关上,转头对她解释:“外面一直在下雨,我身上寒气重,小心别沾染上了。” 这份体贴让余殊的心一暖,真心诚意地说:“谢谢你,夜老师。” 夜花千树笑了下,环顾四周,发现她家里虽然打扫得十分干净,但家私都比较老旧,而且看起来很冷清。昨天他送她回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特地观察了一下。当时只觉这边的房子很旧,不符合她富家太太的身份,此时进距离观看,更加觉得奇怪。 “我给你带了粥,药是饭后吃的。”他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掏东西,还拿了个体温计出来,“你脸很红,可能是发烧了,量量体温吧。” 余殊早察觉到自己在发烧,将体温计接了过去,转身插到腋窝,同时问道:“夜老师,你怎么知道我住八楼?” 夜花千树随口道:“我从一楼找上来的,见你家门上贴了条鱼,就想着试试。” 余殊:“哦。” 夜花千树把带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等了五分钟,余殊将体温计抽了出来,他接过去一看:“38.5c,有点高,要不去医院看看?” 余殊摇头:“我好累,想休息。” “那好吧。”夜花千树柔声说,“你把粥吃了,然后吃药。” 余殊乖乖地坐到桌前。那粥是砂锅粥,炖得很烂,很容易吞咽,非常适合病人。她虽然没什么胃口,倒也吃了大半碗。夜花千树趁她吃粥的时间,去厨房烧了水出来,等她吃完,水已经变温了,正好服药。 余殊的精神稍微好了一点,又想起工作的事,歉疚地说道:“对不起,夜老师,剧组正是困难的时候,我还生病,拖慢了大家的进度。” 夜花千树身上的潮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靠近了一些,温声道:“我一向不主张带病工作,状态不好对听众更不负责。你不要有心理压力,赶紧把身体养好,听众会理解的。” 余殊知道这都是安慰她的,广播剧突然被锁,女主角正好生病,谁都会觉得是借口。但夜花千树身为导演,亲自安慰,她怎能不领这份情?于是点点头:“我会注意身体的。” 夜花千树道:“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打电话给我。” 余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未免有瓜田李下的怀疑,不敢留他,赶紧起身送客。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余殊脚步还有点虚浮,被门铃一吓,立刻往旁边摔去。夜花千树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门外传来秦语的声音:“殊殊,你在家吗?” 余殊定了定神,在夜花千树的搀扶下走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外面的不仅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