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降下车速,后面的夜花千树见状,加速追了上来。 余殊透过车窗问他:“夜老师,你怎么走这边?” 他家根本不在这个方向。 夜花千树道:“怕路上不安全,还是送你到家才放心。” 余殊听了这话,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烦恼。虽说她是因为夜花千树才加班到这么晚,后者保障她的安全天经地义,但他毕竟有心上人,而且那姑娘现在也在羊城,万一误会了可怎么办? “没事的夜老师,我们小区有车库,我直接开到车库,然后坐电梯上楼,非常安全。你先回去吧。”她委婉地拒绝,“不然等下太晚了,我也会担心你。” 夜花千树沉默片刻,点点头:“那我在前面路口掉头,你自己小心,到家给我发个微信。” 余殊:“好。” 到了路口,夜花千树掉头,余殊则继续往前。后视镜里,夜花千树的车消失在夜色中,余殊暗暗松了口气。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她看了眼门口,空荡荡的。红玫瑰已经有十来天没出现了,她告诉自己一定是乔晋渊放弃了,可是心里那股隐隐的不安始终挥之不去,尤其是在看到cr病毒的新闻之后。 好在第二天下午政府就召开新闻发布会,称所有跟cr病毒感染者有过直接或者间接接触的人员,已经全部排查完毕,并且将在疾控中心进行为期三到五天的单独隔离。 之后的几天,没有再发生任何感染者袭击市民的事件,大家的心缓缓落回了肚子里。羊城在疾控方面一向做得特别好,是全国标兵,想来应该没事了。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第一批隔离人员解除医学观察,离开疾控中心几个小时后,袭击事件再次发生,被袭击的是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店员。当时感染者去买夜宵,买单的时候忽然朝店员发难,店员猝不及防被打伤,好在那家店就在马路边,店员逃了出来,并拨打110报警,警察及时赶到,店员这才保住了性命。 疾控中心工作人员迅速到场,将打人者和受伤的店员一起带走了。 政府深夜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称cr病毒潜伏期比之前预估的要长,疾控部门将会紧急进行深入排查,呼吁市民暂时不要出门。 而魏澜也当机立断下了通知,让大家从第二天起开始居家办公。 虽然政府和疾控部门的应对迅速果断,但接连发生那么多起袭击事件,还是在民众中引起了恐慌。因为cr病毒发作前毫无预兆,每个人都对周围的人充满了戒心,几乎所有社交活动都停止了。 而余殊和夜花千树也接到通知,要再次隔离。 由于隔离的人数太多,疾控中心已经无法容纳,两人需要去药企隔离。好巧不巧,余殊去的正是东庭制药。 东庭制药和安好生物作为羊城最大的两家药企,在病毒面前,自然是责无旁贷。余殊被疾控部门的工作人员带过去的时候,发现整栋楼都戒严了。三十七度的天,保安从头到脚全部武装,可能是怕他们中暑,楼里空调开得很低,通风口还呼呼地刮着冷风,陡然走进去,余殊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这副情形让她心里越发没底,万一她也感染上了cr病毒,变成一个疯子…… 也不知道是她夹在一群穿防护服的人里,太过显眼,还是大家已经把她认定为重点防护对象,余殊总觉得大门口的保安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直到转过弯,脱离了对方的视线范围,这才舒服了些。 隔离区在三十楼,一共有数十个小间。余殊没来过这里,不知道这些房间以前是干什么用的。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看,发现里面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桌一椅,有点坐牢的感觉。 她倒是没有幽闭空间恐惧症,可狭小的空间蓦然让她想起了上次被困电梯的经历,一想到要在这里住整整七天,她就不由得皱眉。 可这是隔离人员的统一住所,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点情绪就要求换地方,那样也太不懂事了。 工作人员将她带到十三号房,在她手上绑了个仪器——据说可以监测她的身体机能和情绪波动,又叮嘱了几句,让她有事就按铃,包括想去洗手间,也得由工作人员带着,跟着便离开了。 余殊左右看了看,里面比她刚才看到的还要小,除了桌椅和床,剩下的空间只够她放个行李包。桌上贴着张纸,上面写着wifi密码,旁边还有插座,可以给手机充电,她心里稍微安定下来。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爬起身给夜花千树发消息,问他那边怎么样了。后者说道他被隔离在安好生物,还拍了隔离间的照片给她看,那边更加逼仄,他人又高大,走路都有点甩不开。 两人聊了一会儿,余殊这边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