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他这几?天似乎也?有点回过味儿了,”邵七怕她害羞局促,岔开了话题,“我这就过去?看看,顺便?说太守的事。” 他快步离开,明?雪霁目送着他的背影,不觉又望向那间石屋。大半个月不曾见面,他现在,怎么样了? 石屋里,元贞听见了水声,抬头,看见独木舟如箭一般,邵七来了。 元贞沉默地看着,比起前几?天,此时恼怒下去?了一大半,关在屋里不得自由很不好受,不止是他,当初她,可能也?是这个感觉把。 他是真心为了她好,可他的好心,和此时他亲身经历的难受,到底应该如何取舍? 元贞想不太明?白。如果换做是他,哪怕外面再?危险,谁也?休想关着他,他宁可死?,也?绝不要被人关着不得自由,可她是不一样的吧?她不像他这么皮实,她柔软温和,很容易受到伤害,危险和自由之间,哪个对她更好呢? 独木舟停在屋前,邵七没有开门,笑着说道:“怕你暗算,我就不进?门了,跟你说一声,海州太守来了,想要求见我祖父,我猜多半是为了你。” 朝廷的镇北王被岛上捉了,太守自然不敢怠慢,自然要飞快地跑来劝和。真是多管闲事。元贞冷哼一声:“让他回去?,我的家事,不用他管!” 他也?知道是家事啊。既是家事,既是一家人,做什么还这么横,但凡他肯低头叫他一声大哥,他也?愿意帮他一把,起码让他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可他这样子??还是得再?磨磨才行。邵七划着桨,独木舟灵巧地调了头:“我这就去?安排见面。” 该死?,他明?明?说了不见,邵七到底听懂了没有?好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涌起来,元贞咬牙:“我说了不见,让他回去?!” 这脾气,还得好好磨磨才行。邵七划着船,不紧不慢往前:“朝廷这阵子?正在商议开海禁,风声都已?经放出来了,但凡开海,邵家肯定是头一个得联络的,说不定以后?就要常跟海州那边打交道,先?跟太守见上一面,维持维持关系也?不错。” 船一点点走远,元贞怒火汹涌,他说了半天,邵七竟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对牛弹琴吗?抬高?声音:“让他回去?,开海的事我就能给你们办了,何须见他!” 邵七只当没有听见:“这几?天妹妹正在跟着祖父学炒茶,等开了海,正好带妹妹去?那边茶山看看,坐船过去?,两天时间就能到。” 簌簌!元贞一个箭步追到窗前,扒着窗框大声道:“她身子?弱,你折腾她来回跑做什么?连我坐船都吐,她能不吐吗?” 她还真是不吐呢。邵七笑笑的,也?不接他的话茬,只管自己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听说这位陈太守官声还不错,至少眼下看来倒是个知礼节的,起码知道上岸之前,先?问问主?人家的意思。” 是说他上岸之前不曾询问邵家的意思吗?谁叫他们一声不吭,背着他把她带走!元贞咬牙:“邵七,你聋了么?没听见我在说话?” 船停了,邵七回头,刻意的惊讶神?色:“镇北王是在跟我说话?” 他果然是在戏弄他!元贞窝着火,一双斜飞的黑眸瞪住他,一言不发。 “怎么样镇北王,”邵七笑,他站着没动,手中的船桨在滴水,哒,哒,哒,“说了半天没人听,这滋味很不好受吧?” 该死?,他竟如此可恶!元贞怒到极点,又突地顿住。在哪儿听过这话呢?是了,她临走之前跟他说,等你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听我说话了,我再?回来。 他自然是愿意听她说话的,她跟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有听着。薄唇抿紧了,元贞沉默着,他听是听了,可那些话,他听进?去?了吗?有当成一回事吗? 哗啦哗啦的水声,独木舟走远了,元贞默默看着。邵七是在戏弄他,他很确定这一点,可邵七的戏弄,每一条都有目的,每一条,都是他曾经对她做过的。 这么多天她一直没有来见他,他一直觉得是邵家人的主?意,是邵家人拦着不让她见,可现在,他很怀疑是她自己的主?张。 他还不肯认真听她说话,所以她,不肯回来。 被人关着,很不好受。说的话没人听,很不好受。 也?许他比她骁勇,也?许他比她更能够保护自己,但有一点不会变,他们都是人,只要是人,许多感觉都是相同的,他觉得难以忍受的,对于她来说,应该也?是难以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