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襄抓起手头的苹果朝这个专会放屁的老头儿身上砸,然后想起来这苹果是沈之森走之前专程替他洗好放在这里的,心里又是一阵别扭,换了个橙子继续朝他砸过去。 好吧,橙子也是沈之森买的。 .没有人打扰的日子实在是再爽不过,已经一个月了,沈之森都没有再度出现在他生活里的迹象,就连李青松也不再左一口森哥右一口森哥的挂在嘴边,就像舒襄从来不曾和沈之森见过面,更没有睡过觉。 这真的是太好了,舒襄又想,等他跨过这个坎儿,就可以彻底把这几个男的从他脑海里一并清除,然后他就要去钓弟弟,二十出头的那种,最好柔顺乖巧一点,让他也体验一把做1的感觉。 只是这天,舒襄遇到了一个不算小的事儿。 半夜四点,他还在习惯性地赶稿,因为缺少一些灵感所以急需香烟,手头的烟又刚好已经全部抽完,便打算去小区门口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便利店买。 买了两盒烟,还买了一瓶冰咖啡,舒襄晃晃悠悠地往家中走,却突然听到了“砰”地一声巨响,不远处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潜意识里舒襄认为这应该是哪家的小孩搞恶作剧,可是现实又告诉他不是,头皮一阵发麻,舒襄迅速朝前跑了几十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手中的咖啡也跟着落了下来,这哪里是什么恶作剧,分明是有人跳楼了。 这个人……如果还能称得上是人的话,几乎变成了一团肉酱,舒襄忍不住呕出了声,然后才是反应过来赶紧报警,值班的保安也在随后赶了过来。 因为舒襄是唯一的目击者,还被警察拉去配合了调查,后来才知道自杀的这个人还是个孩子,今年刚要高考的男孩儿,因为压力太大跳了楼,甚至还留了遗书。 又因为和舒襄实在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舒襄很快就被放回了家,原本这个时间该补觉的,可是一闭上眼睛便是那些残缺的肢体和迸裂的脑浆,以及男孩父母悲痛欲绝的恸哭。舒襄更多还的是惋惜,以及会想,就算哪天真不想活了,可也不能跳楼,上吊也比这种死法要体面得多。 后来还是塞了一些褪黑素才勉强入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舒襄又开始思考那个跳楼的男孩,打开手机,果然发现小区群里已经讨论开了,甚至还上了时事新闻的推送。 沈之森也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说起来这还是他走后第一次主动联系舒襄,他打字道:“小襄,听说你们小区那边出事了,好像就是你们隔壁楼,你还好吗,晚上会不会害怕?” 舒襄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唯独怕点儿鬼,虽然他自己也画点恐怖故事,但那只是壮胆似的自娱自乐,别人不了解,沈之森却了解。 舒襄盯着沈之森的消息看了一会儿,但却没回,他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这才是真的见了鬼,他想起了姜准。 好像姜准也想死,安眠药,割腕都试过了一轮,显而易见,他还没死成。 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没有了想要再死的想法,好歹他也是个帅哥,还是个很难得的帅哥,如果真的想不通搞了一个那么难看的死法,就连舒襄都会忍不住替他惋惜。 又是见鬼,舒襄明明没有特意储存过姜准的号码,但依然能完整清晰的将这串号码背诵下来,他真的不是想要去管姜准的闲事,他只是希望姜准选择自杀方式的时候不要选择跳楼。 打了电话过去,但没有人接,这也在舒襄的预料之中,于是他又发了信息过去,“姜准,你现在不想死了吧?” 手机如同一块毫无感情的砖头,姜准依旧毫无回应,舒襄“草”了一声,再发,“如果你要想死的话可千万不要选择跳楼。” 想说的话已经传达完毕,舒襄发完便将这手机远远地丢向一旁,继续一边抽烟一边画稿,又是画到深夜,他伸了个懒腰,望向一团漆黑的窗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刷地一下拉上了窗帘,把自己甩到了床上,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思考姜准。 手机微弱地震了一下,舒襄随着光亮看去,已经三点四十四了,那个轻生的小孩也已经死了将近一天了,时间下面还有一条弹出的短信,舒襄挑了挑眉头,把手机捞了过来。 短信来自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你是谁?” 舒襄眯着眼睛打字,“舒襄。” 这次是秒回了,“你巴不得我死?” “没有。”这人为什么总是会错意。 舒襄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正欲再打字,这串号码的主人却打了过来。 舒襄呛了一下,急忙塞了支香烟到嘴巴里,边点火边“喂”。 电话是姜准打来的,但这人却执拗地不肯先讲话,舒襄吐了个烟圈出来,同时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你哑巴啦?” “是不是石蔚让你找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