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其臻安抚:“你等着,我这便叫你表哥过来。” 他说完想到柳尧章这会儿大概在宫里当差,改口问:“柳家大小姐是你的表姊妹?” 阮氏点头:“您问季瑶姐姐吗?她与我最要好,我出嫁前我们常在一处玩耍。” 萧其臻便想先请柳竹秋来陪护她,写了封短信送去。 柳竹秋见信惊奇,忙领春梨前往萧府。 萧其臻避开邓氏接待她,先向她转述已知案情。 得知表妹这大半年竟被歹人绑去为权贵代孕,柳竹秋出离愤怒,随他来到阮氏住的屋子,进门一瞧,床上坐着的果是她的表妹阮玉珠。 “玉珠!” 她失声叫出表妹的名字,阮玉珠乍见一大胡子男人进来,吓得直往床角躲。 萧其臻忙招呼丫鬟一块儿出去,等他们关了门,春梨先上前哄慰:“表小姐莫怕,我家小姐来看你了。” 玉珠听是熟人声音,颤巍巍回过头,柳竹秋已摘下胡子来到床前,含悲向她伸手。 “玉珠,是我啊。” 玉珠认清了人,张口大哭,一头扑到表姐怀中。 柳竹秋想这表妹自小娇生惯养,没受过一丝苦,出嫁后却遭罪连连,若非幸遇何玿微夫妇和萧其臻,这条小命只怕已葬送了。 她忍泪拍抚玉珠,问:“是谁把你拐走的?小外甥在哪儿?” 玉珠摇头哭泣,柳竹秋便知她找不着对手,孩子也多半没了。再看她肚大如鼓,少说有了六七个月身孕,非得抓住这杀千刀的畜生讨公道。 她捧起玉珠的脸,一边帮她抹眼泪,一边问:“你在那宅子里关了大半年,真的一点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玉珠啼泣:“那些仆婢平时都不跟我们说话,只管埋头照顾吃喝拉撒,我看她们的举止都是小户人家出来的普通人,不像有大背景。” “那那个让你怀孕的人呢?他碰了你三次,你就一眼没见着他长什么样?” “……他来时都在夜间,房里没点灯,我又被布条蒙了眼睛,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他也没怎么出声,直接弄完就走了。” 玉珠误嫁歹人,失去幼子,又遭奇耻大辱,已痛不欲生,抓住柳竹秋的手说:“季瑶姐姐,我命苦,落到这步田地早已不想活了。只怕家中老父母挂念,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今日见了你,总算有人帮我带话了。求你转告二老,我对不起他们,只得来世再报他们的养育之恩。” 柳竹秋连忙斥责:“你既知道未报父母大恩,心里就不该存短见。这半年表姑妈和表姑父为你操碎了心,你还想让他们白发送黑发吗?” 春梨递上手帕,帮着劝说。 玉珠脸触到那方帕子,陡然一怔,急忙双手抓住夺下来,捂住鼻孔猛嗅了嗅。 柳竹秋狐疑:“怎么了?” “这手帕上的香味……和那人身上的好像……” 柳竹秋惊讶,忙抢过来嗅闻,熟悉的香味让她的心脏从高空坠落,骇然询问春梨:“你用了太子赐的熏香?” 春梨惶惑不已,朱昀曦喜爱香道,所用御香都是东宫特制的,只赏赐给少数亲信。 那人使用御香,会是太子的亲信吗? 柳竹秋摇摇头,打消这自欺欺人的念头。 玉珠等人是五月间受孕的,太子妃也是。 娇弱的太子妃秘密怀孕数月行动如常,又无征兆地流产。 囚禁孕母的宅院由东厂守卫巡逻。 何玿微夫妇入宅劫人纵火,官府却封锁伤亡消息。 奸污玉珠的贵人身上携带太子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