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杉万分恼恨,可那多嘴娘们是他的心肝,他宁愿自己丢命也得保住她。 即刻魂不附体叩头哀告:“奴才一时不慎被柳大小姐套出口风,请殿下治罪。” “还真是你这狗东西坏事!” 朱昀曦跳一起来一脚踢中他的下巴。 云杉摔了个后仰,嘴唇磕破,牙齿也掉了两颗,满嘴鲜血地滚出一丈,这才醒悟太子在诈他。 他顾不得疼痛,迅速爬回来磕头哭丧:“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朱昀曦两边太阳穴嵌入烧红的铁钉,真想靠发疯来逃避残局,可惜头脑偏生异常清醒,擅自条分缕析地为他呈现因果。 柳竹秋重情重义,知道他用卑劣手段暗杀青梅竹马的爱妾,当然会认定他凶残无情。 难怪她会怕我,刚才我冲她发火时她一定在联想我杀死池选侍时的神态,并且深信我将来也会这么对她。 朱昀曦自觉受了泼天冤枉,又必须承认这“冤屈”是除自身以外的人都无法认可的,像被戳中腹部的蝎子,只会张牙舞爪挣扎。 “混蛋,怎么会是你出卖我!你怎么敢!” 意想不到的背叛一同推动狂躁,他冲着云杉暴踢几脚,取下墙上的宝剑,拔出雪亮剑锋抵住他的眉心。 云杉自忖必死,哭道:“别脏了殿下的手和屋子,让奴才回去自行了断吧。” 他抽泣着慢慢往外爬,仿佛一条受伤的虫子。 朱昀曦理智复苏,摔掉兵器喝骂:“你一死她更要恨我,真想害我做暴君吗?!” 云杉赶紧调头爬回去,哀惶地听候发落。 朱昀曦计拙,只能想到笨办法,仓促下令:“你马上去找她,跟她解释清楚,让她相信我不是坏人,是被逼迫才那么做的!” 云杉的命攥在他手里,明知是铁墙也得硬着头皮撞上去,不久鼻青脸肿出现在柳竹秋跟前。 柳竹秋猜朱昀曦拿他泄愤了,义愤怜悯地叫他坐下说话。 云杉扑通跪地,哭着哀求:“大小姐,你行行好救救我和白桃吧,你若不回心转意,殿下定会杀了我们。” 柳竹秋惊异,稍后猜出端倪。 “他知道白桃告诉我池选侍的事了?可我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过啊。” 云杉心如苦胆:“殿下诈我说你知道了,我猜是白桃跟你说的,怕扯出她,只好认了。” 柳竹秋忧烦:“他的心计是越来越多了。” 话未完,云杉已抱腿哭嚷:“大小姐,我知道你当我是殿下的说客,我说的话你不一定相信,但池选侍死得真不冤枉啊。殿下给过她很多机会,当年在漱玉山房李尚宫半夜跑到太子妃娘娘的寝殿捉奸,差点害死你们。那事池选侍也有份。还有荆花蜜你还记得吗?皇后想用这蜜毒害殿下,殿下小心提防不肯吃甜食,池选侍便天天用荆花蜜炖了甜品进献,哄着殿下吃。殿下仍没拆穿她,把那些甜品都叫我吃了。直到后来你去东宫探望,池选侍向皇后告密,害得殿下中毒,几乎丢了性命。殿下这才找她来审问,她也承认是皇后的奸细,当初进宫就是来帮皇后监视迫害殿下的。你说这样的祸害能留在身边吗?这都是池选侍忘恩负义,并不怪殿下狠心啊。” 柳竹秋冷静问:“那玉乘黄又是怎么回事?它不是殿下最宠的爱驹吗?” 云杉语塞,急着为朱昀曦找理由。 “那畜生也不知好歹,出事前不久无故撒野,差点咬伤殿下。殿下寒心才……” 柳竹秋嘲谩:“他一寒心就能把曾经的爱物置于死地,所以我才说他可怕。有朝一日我也让他寒心,被他当叛徒,下场可能比池选侍和那匹马更凄惨,现在和他断情是在自保。” 云杉料到她会这么说,只好拿自个儿和白桃的命做要挟,指望她能心软。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