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傅景翊自觉问得很没有水平。她是看着孩子出生的,怎会没见过。 清辞道:“生下来白白胖胖的,还很乖,吃了奶就睡,晚上几乎不夜闹。” “挺好,”傅景翊看着她的脸问,“像爹还是像娘?” 清辞给他拖外袍的手一顿,毫无情绪的回答:“像爹。” “果然女儿像爹,”傅景翊心情愉悦了不少,“诗妍是朕的表妹,这孩子也是朕的外甥女,朕不会亏待她的。” 清辞不知道这皇帝给她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什么用。 不该去说给郡主听吗? 她极敷衍的说:“娘娘会感恩的。” 外袍褪去,就剩了明黄色的襟衣,清辞面对着他,伸手到他头上去拔束冠钗玉。 她抬起下巴,软袖随着她伸高的手滑下,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玉臂,还有一道指长的疤痕。 青丝散下,傅景翊冷俊的脸添了几分柔和。 清辞忐忐忑忑的问:“陛下,不用帮忙脱靴吧?陛下来前已经沐浴过了对吧?” 傅景翊想说不用,可不用的结果就是她将会立刻转身走人。 “朕身边得有人守夜。” 什么毛病,多大个人了还守夜。 “宏公公,月护卫?”清辞征求他的意见,她可以立马出去喊人。 傅景翊沉声道:“守夜这种事一向是宫女来做的。” “哦。” 清辞难免有些别扭,以为皇帝会把她当属下使唤,没成想皇帝真把她当宫女使唤,白瞎了一身好功夫。 “皇上知道秦承泽没死,是么?” 傅景翊“嗯”了一声,反应很平静,“朕没有要他死。” “皇上能不能告诉我,他这条命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清辞的直觉告诉她,皇上留下秦承泽的原因,跟萧承书的隐情绝对有关系。 她猜不到,只能问皇上。 傅景翊坐在拔步床边,眸色悠远深长,“朕欠着秦玉人情。” 关于秦玉在废太子事件中的角色与付出,清辞了解一二,但事实上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皇上的确欠着秦玉人情,但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但凡他要待人家好,改名换姓接进宫来,又有何妨? “皇上果然重情重义啊。” 他不肯说实话,清辞自然不能步步紧逼,只能敷衍着感叹一句,又问:“守夜怎么守?” 傅景翊脱掉靴子,四仰八叉得躺在床上。 “随你,不能离朕两步远。” 清辞抱膝坐在床榻边,背对着他百无聊赖。 这样的机会,她是不是可以趁机好好谈谈。 “万华生不是枚好棋子,他野心过大,我杀了他对于皇上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嗯。”傅景翊微不可闻的应了声。 清辞继续道:“如今天下太平,朝堂固若金汤,皇上手下的细作也够用,应该也不缺我一个吧?” “……”傅景翊没有吭声。 “我十七岁了,对于原先刀口舔血的日子实在过腻了。我想离开这里,去过寻常女子的生活。” “……” “我可以逃跑的,可我想光明正大的走,不想让我将来的夫君和孩子都沦为逃犯。所以陛下,可以让我走吗,如果陛下有命,我将会不辞千里回来效命。” 她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天下尚未太平,朝堂哪里固若金汤。”傅景翊看着她的后脑勺,心弦蹙紧,“你对萧承书还没有死心?” 清辞没搞明白,这跟萧承书又有个鸡毛跟狗腿子的关系。 也许还会再遇渣男,只要人在百花丛中,还怕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颗草? 无论如何,宫中都不是个有趣的地方。 天下很大,她想去看看。 “皇上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不是么,我不明白我留在宫里的意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