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觉得判定为正当防卫应该不过分吧?” 他跟在姜惩身后进了局长办公室, 一推门, 高进和周悬都沉着脸, 满眼戒备地盯着两人。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刚一露面就被眼刀子削掉一层皮,姜惩意识到他们下一刀肯定是冲着把自己捅个透心凉来的, 赶紧站到了正确的队伍里,把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李蘅不是我打的, 阿倦不是我带走的, 我也一脸懵逼想知道发生了啥啊!”说着他一指萧始,“你给我站好了!双手抱头蹲墙角去, 问什么说什么,多一句废话老子剁了你!” 周悬把茶杯往桌上一搁, 抬手一压示意姜惩不要太激动, 一指对面的位子让他坐去高局身边, 又对萧始招了招手。 “来我这儿, 他就咬不着你了。姜惩你也少说两句。我要知道前因后果, 捡重点的说, 别浪费时间。过不了多久李蘅就要醒了,到时候他的证词或口供会直接决定江倦要被隔离审查多久,想让他少吃点儿苦头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萧始刚想接上方才的话,忽然觉着有哪里不对,“……李蘅到现在还没醒?” 高局狠狠瞪他一眼,“要不是你周哥嘱咐护士补了针麻醉,江倦早就该被铐进审讯室了!到底怎么回事!” 萧始拍了拍额头,脸上写着崩溃,“李蘅是自作自受,他挖了江家的祖坟。” 他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用眼神无声追问着他后话。 “八年前,有开发商收购钟灵村的土地,那时江住刚过世不久,江倦虽然不想出卖土地归属权,但他一个人是没法违背全村人意愿的,于是主动迁走祖坟,就留下了紧挨着蒋仪家的一片空地。后来村民嫌开发商给的价格太低,组团闹事把对方老板气得心梗,出了人命后该判刑的判刑,该赔钱的赔钱,钟灵村土地收购一事也搁置了数年之久。这期间江倦把江住的骨灰带回家乡,为了不让旁人打扰,便把江住葬在了原先作为祖坟的空地里,又在山上立碑建了座衣冠冢。村里人不知道这件事,有人受李蘅指使动了那片地。江住安葬这么多年后又受辱,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舒服的。” 周悬忙问:“那现在阿住怎么样了?” “倦他自己回不去,便托人回去看了一眼。好在村民迷信,挖出了骨灰盒也不敢造次,但过去那些年里,江倦一直害怕兄弟俩身份互换的秘密被别人知道,所以没敢在骨灰盒上写江住的名字,也不敢留照片,那几个村民挖出了骨灰又不知道是谁,就随便给埋到乱葬岗了。现在虽然找回来了,但和一群死刑犯、孤寡老人、弃婴埋在一起那么多天,江倦还对此一无所知,他心里肯定难受。” 事关烈士身后事,江住又曾是他们熟识的故人,众人听了心里都酸涩,于私非常理解江倦的心情,可于公却怎么都说不过去,这也是让人最为难的地方。 作为江住生前最好的挚友,周悬心里不是滋味,揉揉太阳穴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可这事跟李蘅有什么关系?” 时间回到江倦拜访李蘅家的下午,江倦在李蘅起了杀心后无比淡定地一蹭真皮沙发上那不易被察觉的血痕,将沾染指尖的鲜红展示给李蘅,“我觉得危险的可能是你。” 李蘅还保持着那个开灯的动作,身体有些僵硬。 “我本来还在想,你这么大一个人了,应该做不出把体温计放在热水里欺骗警察叔叔这种类似于小学生不想上学才使的把戏,所以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体温弄到了三十九度,好让警方无法对你进行问询的。直到我进门的时候,看到了你偏向一侧的站姿,才想起不止感冒能引起高热,伤口发炎也可以。” 李蘅闭了闭眼,故作轻松道:“我还以为自己伪装得挺到位呢,看来和专业的比还是差远了。” “除此之外,刚刚我发现你的药箱里的药品基本都过期了,比如复方氨酚烷胺、右美沙芬、愈创木酚甘油醚这一类常见的感冒药,证明你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是没有用到过这些药品的,但常见的镇痛药布洛芬,消炎药青霉素、头孢菌素、大环内酯类药物却没有储备,甚至最基本处理伤口的酒精、碘伏等都找不到,这是不合常理的,除非你的体弱多病是个谎言,而且你近期正好因为伤口感染用到过这些药物,如果我没说错的话……” 江倦缓缓拉开桌子下方的抽屉,果然方才李蘅只开了一条缝隙,从中取出创可贴的抽屉里侧堆放着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