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中矩的四方形,现场也不例外,房间呈现出上窄下宽的六棱形,墙壁是由整块的贴了遮光纸的防弹玻璃组成,唯有天花板上直径约莫五十公分的圆形玻璃通透无暇,是这房间唯一的采光点。 从进门处来看房间左右对称,每面墙都摆着黄花梨木纯手工打造的书架,排排码放着一尘不染的精装书籍,看起来就是为了防止光线直射导致书籍受损老化才在墙壁上精心做了遮光处理,但总体来说,这个房间并不适合作为藏书间。 穆雪茵倒下的位置被粉笔勾勒出了痕迹,她倒在房间正中的位置,身下是昂贵的纯手工地毯,身体侧对着门,头朝向西边,也就是进门的左手边,无力地歪向门的方向。 江倦还记得她在濒死之际看向自己时的眼神。 没有无助,没有绝望,反而是一种即将脱离束缚的畅快和愉悦,在向他宣示自己的战果。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江倦心中对这起血案就已经有了猜测,但直觉从来不能作为办案的根据,他需要铁证。 他拿出手机,把死者倒地位置附近那些呈点状分散的血迹无一遗漏地拍了下来,起身揉了揉额头。 放眼看去,架子上很多是英法德语的原版书,从《傲慢与偏见》《呼啸山庄》《战争与和平》这些世界名著到《形而上学》《纯粹理性批判》《上帝之死》这些极具深度的哲学经典一应俱全,从如此庞大的收藏量来看,把这间书房整个卖了都够在市中心买一套精装房了。 “这间书房平时是谁在用?”江倦问道。 “保姆说只有死者穆雪茵会在这里办公,原话说的是先生对读书没兴趣,布置这间书房纯粹是想在被媒体采访的时候做背景墙。平时穆雪茵会在这里工作,但她也不会看这些书,只有他们的养子徐子沐经常来这儿取书,一般都是看的时候拿走一本,看完之后拿回来再取下一本,有借有还,就跟在图书馆似的。” 白饺饺随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摆放的参差不齐的书,指了指上面的书名,“保姆说案发之前的几天看到徐子沐来还的就是这本《飘》的下册。” “具体是几天?” “保姆也记不大清了,应该是在这周之内。他说徐子沐的阅读速度很快,也很喜欢读书,长篇小说基本一周左右就能看完,夜里也会偷偷躲在被窝里看,她还好心提醒过他注意保护眼睛呢。” 江倦接过那本《飘》,先是看了看侧边的书口,隔着手套感受了一下手感,又从中间部分翻开,来回弯折几次,试探了一下书脊的松紧,用左耳听了一下声音,又让白饺饺凑了过来,“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白饺饺满脸狐疑地摇了摇头。 他这才沿着书签带翻开阅读者最后标记的位置,大致浏览了当页内容,又环视四周,伸手一指头顶,挪来了靠在门边的梯子,“小白,帮我拿一下那本名叫《gone with the wind》的书,就在你头顶上数第二排靠中间的位置。” 白饺饺立刻照办,乐颠颠地把东西递了过去,江倦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晚上要去约会吗?” “啊?没有啊,我还没男朋友呢。”白饺饺被他问懵了。 “那你今天傻乐什么,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白饺饺想到今天刚到手的小视频,姨母笑又忍不住浮上了嘴角。 她摇了摇头,绷着脸说道:“没、没有,我就是想到了开心的事。” 江倦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把两本书都放进密封袋里,往她怀里一塞。 “拿好了,等下带回局里。”说完就朝着书房里唯一的办公桌去了,没再注意白饺饺火辣辣的目光。 这张桌子和周围的书架相同,都是名贵的海南黄花梨打造,低调极简的花纹能看出手工雕刻的痕迹,和烂大街的机工有着明显的区别。 江倦掀开桌面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