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脖子迫他弯下腰去隐没身形。 两人蹲在一从在寒冬里掉没了叶子的灌木后面,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很快就有两个人蹑手蹑脚走近,边脱裤子开闸放水,边小声嘀咕: “妈的,这几天外边冷得要死,老子身上的痱子还越来越严重,难受死了!真他妈不想挣这个卖命钱了,遭老罪!早知道还不如进国企了。” “国企赚的哪有这儿多,说到底,还是资本家是这个,咱老板更是!”那人应该是腾出一只手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用肩膀顶了同伴一下。 “我操!你别乱碰,差点儿尿老子脚上!” “哎,我说,那玩意儿你沾上没有?” “没有,你别唠这个,容易给人听着。” “听着什么,这附近一片死山,有人过来隔着二里地你就能听见喘气声,别怂啊!”这人喋喋不休地缠着同伴,小声道:“我听说那些干活的农民工都吸,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每个人都有点儿自己的存货,都觉着自己有机会出去,平时舍不得用,大部分人都是在干活的时候顺便吸两口,然后偷了生成物攒着打算出去卖呢。再过段时间他们就都该知道了,上头不可能让他们出去,他们也没可能戒掉那玩意儿,关强戒所里也没用,那玩意儿是真毒啊,碰上就完蛋!” 他那同伴还是不放心地四处张望着,确定没人才抖了几下,拉上裤链催促他快走。 “你着啥急啊,难得出来一会儿,抽根烟再回去啊。这个你放心,绝对没毒,我你还信不过嘛。” 那人犹豫着接了他的烟,两人蹲在远离人烟的地方,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你听说过白云药厂的案子吗,去年闹挺大的那个,说整个厂子都涉嫌制毒贩毒,把姓许的老板都给抓进去了,结果还没等警察搜查,工厂就炸了,整个工作车间都夷为平地了,想找证据就只能从废墟焦土里一点点儿抠,不是三两天就能有进展的。这个事出了以后,咱们这边也停工了一段日子,但架不住知道秘密的人多呀,老板不能让那些人出去乱说,就收拾了一块干净地方,把人都赶到那边去也点了个炮仗。矿坑里火药炸了引发矿难那都属于正常事故,老板用钱堵住了那些遗属的嘴以后没人闹,这事就平下去了,谁也不知道。” “真、真有这事?” “那当然啊,我骗你干啥嘛。在这儿干的人,除了那些民工,其他人心里都清楚是来干什么的。但咱们是有技术在手的,老板需要咱们,他们纯粹就是苦力,跟封建社会的奴隶差不多,命也轻贱,死了用钱就能打发。可我觉着啊,干这行风险太大,迟早是要出事的,我也不太想昧着良心赚这钱,这些玩意儿做出来肯定是害人的,白云那么大个厂子都能被查,万一有天查到咱们头上了咋办,那你我就是共犯!所以啊,你要是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咱们就赶紧找个机会出去。” “出……出去?”那人难以置信,“能,能出去吗?这山这么大,也没个交通工具,万一在山里出点啥事,死的不是更快?” “不至于,我从小在山那边长大,这一片我都熟,我知道出去的近道。咱们要跑就得快,不能被别人发现,就得趁晚上跑,赶紧出去把老子娘接走,不然他们也得受牵连。你要是想,那咱现在就跑,要是不想……不想你就回去睡觉,别卖我就行啊!” 刚说到这儿,宿舍突然有人端盆出来倒洗脚水,离老远吵他们喊道:“干什么呢!两个人鬼鬼祟祟,半天也不回来!这么冷的天儿在外面对着撸也不怕把鸡儿冻掉了!” 那张罗离开的人迎了个笑脸,举了举手里的烟,“抽着呢,还没撸呢!等会儿我俩撸一发再回去,你们先睡吧!” “娘批,看片不带兄弟,什么人啊……” 工友骂骂咧咧地回了屋,那人收敛笑容,又怼了下同伴,“想好了没?我可没时间耽误了!” 同伴纠结了好半天,艰难地做出了决定:“我,我也……那回去收拾收拾就走吧,路上万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