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又轻轻叹了口气,“你别把我当傻子,催化剂的作用只有改变其他物质的化学反应速率,不会在反应前后改变物质本身的质量和化学性质。照你这说法,这种物质明显对反应有影响,促成了其他反应,那就不叫催化剂了。” “行啊前妻,初中学的知识还记着呢。”萧始揽着江倦的肩膀,牵着狗的那只手在空中比比划划,把哮天扯得不得不跟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江倦心说:连狗都要烦死你了。 “是这个道理没错,但在这个特殊又复杂的化学反应里,时间才是决定性因素。打个比方,比如a和b在五秒钟内迅速反应会生成c,但在没有催化剂的状态下完成整个反应过程却需要十秒,所以c的获取就需要催化剂的配合。” “有没有试过控制生成环境中的多余气体含量和温度这些外界因素?” “当然,但我们都认为生成之所以会是个概率问题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当时‘zetas’掌握的技术还不足以……你在套我话?” 被萧始戳穿的江倦完全没有尴尬的意思,依旧绷着一张面瘫脸,仰头看天,“他们的技术有限,还不足以研究出这个概率□□件出现的原因,或是没有找到提升概率的方法。二呢?” 萧始浮夸地叹了口气,“前妻,你用不着套我的话,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原因之二是并非‘zetas’掌握的技术不够先进,而是现代科学还没有发展到足够探求真相的地步。这就好比你让唐朝人从土壤里提取红霉素一样……扯远了。我其实是想说,就算是参与制毒的人也未必知道反应的原理,他们往往只负责一小部分反应的中间过程,就像印钞厂的工人也只了解其中某一工序的制作方法一样,有些谨慎的毒枭甚至不惜在制毒过程中加入错误的步骤来混淆视听,只有毒枭自己知道全部的制毒方法。” 靠近留有警方标记的现场,萧始拉着江倦放慢脚步。 不知是走了太久让身体热了起来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手心渗了薄汗,用防止打滑的借口跟江倦十指相扣,趁机占便宜。 “那两名死者都是学的化工专业,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他们很可能就是这样的制毒技师,被榨干价值后就被抛弃了。” 江倦问:“墨西哥的那些技师后来怎么样了?” “很多是一次性的临时工,用完就被崩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他们也是一样的情况,被自己的老板给处决了?” 萧始终于忍不住了,也跟着江倦一起抬头张望,“前妻,你到底在看什么,天上有什么东西比我好看?你总拿白眼瞧我,我觉着自己被鄙视了。” 江倦叹了口气,“说你心大还不承认,你就没觉着这山里不对劲吗?” “啊?什么不对劲儿。” 江倦指了指头顶,萧始仔细一看吓了一跳,很多黑不溜秋的鸟儿正排排站在枝头,盯着他们这些不速之客,小声逼逼着什么。 “这是全家出动来开会了。是不是我帅裂苍穹,连鸟都忍不住来看热闹了?” “它们也不想凑在这儿,但它们没处去,只能到处乱飞。” “嗯?什么意思?” “一路走来你嘴就没停过,当然没空注意到这山里一个鸟窝都没有。很多候鸟在天气转暖后迁移回故地会继续用自己的旧窝,可这偌大的山里却连一个鸟窝都看不见,这就说明有人清理了这一片的鸟窝。你觉得什么理由会让人做这种看起来没什么意义的事?” “看起来没意义,不代表真的没意义,只是正常人没法理解这个意义罢了。” 萧始拍了拍离他最近的一棵树,粗糙不平的树皮上还留有摩擦的痕迹,看起来很像是攀爬时留下的拖长足迹,犹疑道:“不会吧,难道那两个人致幻的原因真在这林子里?” “鸟窝本就是山林里的东西,出现也不会引人注意,警方一时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事发几天后,警方对现场的勘察告一段落,于是凶手回收了这些鸟窝,抹除了最后的痕迹。” 江倦戴上手套,扒开地上的干草,可惜没能从冻硬的泥土中找到足迹。 萧始问:“有想到手法吗?鸟窝悬在树顶,和下面经过的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怎么能保证精准杀人呢?” “你刚刚提到的催化剂给了我思路,会不会是他们本就中了某种毒,平时察觉不到异样,只有和另一种药物混合后才会激发毒性?” 江倦扶着树干,捂着腹部的伤口,闭眼缓了片刻,“他们陈尸的地方距离矿场也不近,可能是吸入一定量后才出现症状的。” 萧始又掀起他的衣角看了看,纱布透出血迹,他的伤口裂开了。 “嗯,有可能。回去吧,你情况不大好,最近贫血得厉害,再流血要晕了。” “不急,现场就在前面了。”江倦一指坡上被警戒线圈出来的位置,据他们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