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死了。” 江倦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样子真像杀人不眨眼的反派。 “传言也没说错,黄柘算是我弄死的。” 萧始猛地坐了起来,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江倦不知所以,“你干什么,又犯什么病?” “宝贝儿啊!你做了这种事都人尽皆知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慌的啊!万一谁看你不顺眼要拿你做文章,你兜里的手铐就得铐在自己手上!不行不行,我得找个地方把你藏起来,绝对不能让人再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 这倒确实是萧始能做出来的事,说实话江倦也没觉着意外,甚至有点……窃喜? 读懂自己此刻的情绪,江倦反而不懂自己了。 难道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其实是期待着萧始能这样珍惜自己的? 一晃神,他就被萧始拽到了楼梯口,他赶紧停下步子,“别发疯了,我做这种事是得到了许可的,要不现在早就进监狱等执行了。” 萧始一合计,好像是这么回事。 “黄柘是死在了‘乐园’,也就是去年小惩参与猎杀游戏的时候,当时他正在赶往猎场的路途中,是冲着灭了小惩和宋玉祗的口去的。事急从权,我本来是开车打算逼停他的,但他当时很激动,也可能抽了风,一紧张就翻了车,冲下了山崖。” 江倦回忆道:“现在想想,搞不好他那时候也嗑了药,反应才会那么大。只不过当时警方对‘寒鸦’的了解太少,没觉着他是毒驾,也没发现其他疑点,就当做交通事故处理了。” “那,那你……” “真要说起来,我也没什么责任。”江倦扶着腰说,“我只是追到他,对他按了几下喇叭,放下车窗让他停车,是他自己发疯加速蛇行的。他往山崖下冲的时候,我还帮他挡了一下,这都没能挡住他,也是他命该绝。” 知道这事和江倦没什么关系,萧始才松了口气。 “我和黄柘关系一向不怎么样,会传出这些闲话也正常。这案子牵扯丑闻,有人想让它快点了结,也顺便帮了我一把。” “什么丑闻?”萧始见江倦脸色不大好看,又道:“我是不是问的太多了,你不想说也没事,我只是八卦一下。” “和雁息烂得不相上下的丑闻。” 江倦进了茶水间,接了杯速溶咖啡,自己喝了一口,便把剩下的半杯给萧始了。 “雁息公安系统内出了好几个内鬼,与犯罪组织狼狈为奸,逼得上面不得不进行一次大清洗。而长宁则是整个禁毒口烂透了,在很多年前,他们就广收党羽,借职务之便给毒贩提供渠道,再不就是有目的性地端了几个毒巢,把缴来的毒品据为己有,转手卖出去,个个借此中饱私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对于新人,他们是能吸纳就吸纳,不能成为同路人就宰了,反正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新鲜血液。” 萧始抿着那杯没什么滋味的咖啡,咂摸半天,“难道是沈三公子派你去调查他们,你却不小心暴露了吧?” 江倦听了这话不大高兴,“虽然我的我仅有的两次卧底任务都没成功下潜,但你不能因为这个怀疑我的能力吧?” “我、不是这意思……” “我当初去长宁有很多原因,第一就像你说的,是沈老师的任务,第二是因为我当时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这话艰涩难言,江倦又接了纸杯猛灌一口。 “那时候哥哥刚走,我跟你之间又发生了那种事,我就像个随时可能自爆的炸弹,谁都怕我伤人害己。沈老师是好意,想让我找些事情做,借此麻痹些日子,也许就会好起来。可不巧当时我又发现了哥哥生前藏着的秘密,得知我爸的死可能与小惩的生父姜誉有关。” 他靠在窗台边,回头望着窗外的风景,抚额叹道:“我明知道小惩和姜誉没什么关系,从小到大,姜誉都没对他尽过抚养的责任,害他人生的前半段过得清苦又孤独,缺失了家庭应有的爱,他也是受害者,可犯起病来的时候,我只会念及他身体里流淌着的杀人犯的血。我由此迁怒对此一无所知的他,在他重伤躺在医院里的时候都有几次险些掐死他,这样的我必须离开他,否则会对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