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年才炼出来的蛊放进培养皿,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离开实验室?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萧始闻言一怔,段镜词没有骗他的理由, 那江倦又是为什么特意让他跑这一趟? 他恍然意识到江倦是要把他支开, 话都来不及交代便又赶了回去。 段镜词挠着头, 只好把那血袋放进了低温柜, 想不通这两口子又在玩什么情趣。 萧始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江倦这样做的用意,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乐观, 可能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对萧始有求必应,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顺。 他在临走之前尽最大限度留下了他的血, 是得知了“寒鸦”的药性,怕自己走后没了抑制剂的萧始一旦发病, 后果不堪设想。 他直到最后都在为萧始着想,可萧始宁可无福消受他的这份付出, 也不想他就这样放下一切, 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一路超速赶回了他们的家, 院门虚掩着, 就仿佛那人还在一般。 萧始抱着那一丝可怜的希望进了门, 却看到悬在枝头的钥匙在风中摇曳。 ——那是封存着他们过往共同记忆, 承载了他们未来的钥匙,他怎么能……怎么能把它留下? 萧始咬着牙取下钥匙,握在掌心。 金属的棱角深陷掌心,可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匆匆推开房门。 室内一切如常,食盆里装着满满的狗粮,就好像江倦每次洗完澡后都会随手添上一把一样。 可哮天却一口都没有碰,呆坐在原地静等着不归人,在看到萧始的那一刻扑上来低声嚎叫着,似在诉苦,又似是哀求。 “倦!我回来了!” 他多希望那人能应他一声,不耐烦地埋怨他:吵什么吵,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然后翻过身去面对着墙,继续蒙头大睡。 可他没能等来回应。 萧始发了疯似的翻遍了每个房间,都不见江倦的身影,就仿佛灵魂被抽离身体,只余一具皮囊,失魂落魄。 在看到卧室衣柜里那挂得笔挺,独独少了警号和胸徽的警服时,他的心彻底凉了。 江倦能去哪儿?他还能去哪儿? 萧始回到客厅翻找手机,急于拨出姜惩的号码,问他知不知道江倦的计划。 可他颤抖的手指根本不听使唤,随即在看到茶几上那一纸留言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萧始,分开吧。 “你不要我了吗?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我……倦,你怎么能不要我……” 他明知江倦如果决意要走,就不会给他挽留的机会,却还是抱着那点可怜的希冀,拨了那人的号码。 他并不觉着江倦会接电话,可如果不为此努力一次,他一定会后悔。 漫长的忙音让萧始感到身心俱疲,心也在那一声声冗长而断续的占线中沉了下去。 他不死心地拨着,一遍又一遍,他相信江倦会看在跟他有过约定的份儿上给他一次机会。 终于,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萧始溃不成军,不顾一切地哭喊道:“倦,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走好不好,求你,别走……” “我接这通电话,不是为了听你那些屁话,只是想亲口让你死心而已,别会错意了。” 彼时,江倦坐在奥斯卡酒吧里,面对着幽暗一片,空无一人的舞台,声音平静却发虚。 他要竭力克制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不变调,“萧始,过去的日子,就当是我最后任性一次,一晌贪欢吧。” “我不!”萧始声嘶力竭地吼道,“不!你别这么对我……” “听我说完。”江倦的声音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