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冷道:“要么说,要么滚,我很累,没精力跟你扯皮。” “好吧。我猜时间很紧,你还没来得及去查我的底细,不知道我的家庭背景,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父亲是最早一批加入‘seventeen’的亚裔特种兵,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受到的震惊不比你小,又刚好是在最中二的年纪,觉得这很酷,还妄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跟他一样拿着巨额的赏金到世界各地去执行任务,这可能是每个青春期的少年都会做的梦吧。” 连骁手里把玩着江倦临走时用来威胁张咏君的打火机,擦去了缝隙里乌黑的血迹,没头没尾地问了句:“这是江住的东西吧?” “别岔开话题。”江倦坐起身,抢回了自己的东西,抓在手里有实感了,又朝连骁伸出手,“给我根烟。” 连骁倒是很大方地掏出了烟盒给他,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比萧始痛快。 刚在心里夸了连骁一句,对方就缩回了递烟的手,玩味地看着江倦,“要不等我说完了再抽吧。” “那你就痛快点。” “后来‘seventeen’的首领身亡,组织到了凯尔·勃朗宁的手里开始内乱,再后来勃朗宁死了,有十六个人选择和百里述组成新的团队,到金三角去开辟新的人生,我父亲就是其中之一,只可惜他在征服当地势力的一场武装冲突中牺牲了,百里述很厚道地给了我和我妈一笔巨额抚恤金,我也因此进入‘17’,在他的安排下考上公大,之后进入公安系统,成了藏得最深的钉子。” 的确,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认为钉子必须藏身在禁毒口或刑侦才能保证情报的准确性与时效,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作为特警的连骁,他可以自由出入市局,不受任何怀疑。 江倦连藏在法医科的池清都挖了出来,却偏偏忽略了这个潜伏在他身边最大的隐患。 “你是怎么过的政审!”江倦质问。 “姜惩是怎么过的,我就是怎么过的。”连骁说得淡然,“他有姜誉那样的爹,不还是照样进了市局,那我有什么不行?” “不一样,他……” “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他爹姜誉跟你父亲出现在同一张合照上,你就开始怀疑姜誉不是个纯粹的恶人了?那照这么说百里也出镜了,你又为什么觉得他是个恶人呢?” 这套颠倒黑白的歪理气得江倦脸色煞白,看连骁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陌生的怪物。 “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百里也会出现在那张照片上吗?就不好奇他到底多大岁数了吗?” 连骁向江倦靠近着,大有他扭过头来就亲在他唇上的意思。 江倦正犹豫打哪才能让他闭上嘴,这时外面进来一人,代他斥了连骁一句:“离他远点儿,你不知道他现在见不得你吗?” 卡索拎着木桶走了进来,拍了拍江倦的脸,被那人扭头避开也不生气,还耐着性子问他:“饿没饿?现在有没有食欲?” 连骁似乎不怎么待见卡索,又不得不顾忌他在组织里的地位,丝毫不掩饰他的反感,转头便走。 出了几步后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丢下一句:“说的好像他见得你一样。” 江倦有些耳鸣,正被不适困扰着,懒得理会这两个相互看不过眼的傻叉。 卡索拍了拍他的背,“是不是不舒服,想吐?” “……你们两个都理我远点就舒服了。” 江倦实在忍不住推开了卡索,弯腰俯身在床边,呜咽一声吐了出来。 卡索眼疾手快将木桶踢到了他身前,江倦看到自己吐出的那一滩深红发黑的东西皱了皱眉。 没有食物残渣,只有混杂其中的血块和碎肉一般的组织,可见他的确已是强弩之末了。 卡索神色凝重地看着那堆血肉,在江倦抬眼时又倏然转变成了笑意,“吐出来就好了,老板给你用了药,能暂时缓解你的不良反应,只有剔除腐肉再生出新的,才能彻底好起来,就像这里。” 他解开江倦手上的绷带,此前一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