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闻后, 又是一阵大笑, 笑得脸上的肉直颤,以至于最后都开始咳嗽了。 他喝下一盏茶, 缓了片刻后,这才又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朕当初指的这门婚事,还着实指对了, 普通人家可承受不起骄阳这样的蛮性, 再说这伦玉,哈哈……” 皇上边说着, 边又忍不住笑起来, “他卖画一事,永安侯可说什么了?” 左彦方才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陪笑道:“侯爷似乎开不知情, 不过按照以往来说, 就算知道了也顶多是拿着鞭子骂他几句。” 皇上慢慢收了笑容,叹息道:“惯子如杀子,这个伦华呐,便是太过疏于管教他这个儿子了,可惜了……” “不过, ”皇上眼睛一沉,盯着左彦道:“对于永安侯府的事, 还是不能大意。” 左彦也肃了神色,忙应是。 皇上饮了口茶,缓缓道:“下月朕去牙山狩猎,骄阳与伦玉也跟着一道吧。” …… 夜里,陈骄阳靠在床头,翻看着今日从若水院带来的话本,这话本讲的故事原本是很吸引人的,陈骄阳这几日每日睡前都会看上半个时辰,可不知为何,今日却始终看不进去。 草草翻了几页,陈骄阳索性将书一合丢到了床尾,看着旁边高几上的烛灯发愣。 半晌后,陈骄阳将云儿唤了进来。 云儿来到她身侧,陈骄阳也坐起身,一脸疑惑道:“有一事我越想越觉得奇怪。” 云儿也蹙起眉毛,“何事?” 陈骄阳望着她道:“你觉不觉得,伦玉今日的反应不太对?” 怕云儿没理解她的意思,陈骄阳又立刻补充道:“我是说,按照伦玉的性子,他不该同意我将金影买下,且又不让金影和白净离开。” 云儿思忖了一阵,这才开口:“主子说得是,的确有些过于风平浪静了。” 陈骄阳立即道:“是吧!我就觉得怪,怎么会这般平安无事,没有一点点的吵闹呢?” 不过云儿却笑了笑道:“兴许世子本就不以为意,那二人只是乐伎,就是给主子闲暇时解闷的人,世子不当回事也属正常啊。” 陈骄阳蹙眉更深地摇头道:“不对,不对,这不正常。” 理是这个理,但放到伦玉身上就不正常,可陈骄阳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不正常。 问云儿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陈骄阳无奈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想了,先休息吧。” 第二日,永安侯府就接到了宫里来的旨意,今春牙山狩猎,皇上命陈骄阳与伦玉一道前去。 领完旨回青禾苑的路上,伦玉便兴致勃勃地跟在陈骄阳身后,“娘子,咱们下午去做置备几套骑马的行头吧!我知道东头的马靴做的最好,西头的马鞭特别有名,还有……” 陈骄阳直接出声将他打断,“要去你自己去。” 伦玉微微一愣,赶紧又跟上去道:“为何啊,那些装备你从乡州带了?” 陈骄阳摇了摇头。 伦玉更加不解,“那为何不去准备,难道你要违抗圣旨不去了?” 陈骄阳被问烦了,干脆停下来道:“我又不会骑马,准备那些做什么?” 伦玉吃惊地瞪大双眼,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在他眼中,整个上京就没有不会骑马的人。 可对于生在江南的陈骄阳来说,不会骑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再说她自幼体弱,齐缙王也不舍得她去做骑马这样有风险的事。 “可是娘子啊,”伦玉见陈骄阳有些不悦,便劝说道:“往年皇上狩猎,都会叫一些世家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