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大哥背上的钟父有些不放心,“待会本宫让柳太医做些解酒药汤送去钟府。” 钟延清拉住了他的衣袖,“皇后勿忧,本将亲自照顾钟元帅。” 这里还有这么多外人,钟延玉不好多说其他,只得压低嗓音嘱咐,“柳太医说爹爹手伤要养半月,期间最好少重口少饮酒,你记得劝着点他,别像现在这样了。” 钟父贪杯,无酒不欢。 边疆苦寒,闻不到酒味,故一回到京城,便鱼入海河,不知节制起来。 幼年他掌家,尚压制住一二,如今只剩管家,哪里压得过主子?! 钟延清却笑了笑,“父亲今天高兴,多喝了些,近日我会看好他的。”? 第十六章 自古帝王多薄情 “劳烦大哥了。”钟延玉目送他们远去,让几个宫女太监为他提灯。 寒夜飘雪,皇宫城墙近望,景孤寒的视线落在钟延玉的背影上,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深意。 徐沉提着灯,望了一眼下面的人,再一看景孤寒,不明皇帝心思。 “皇上不如下去看看皇后娘娘?”贴身老太监亦不解,小心翼翼地询问。 此人是徐沉的干爹——徐冲总管。 瞧着人身影消失,钟延玉披着毛氅,回到了坤宁宫。 宫女点灯,他扯了扯衣带,低声吩咐道:“琉青,你出去一趟,告诉钟常将事情办好,还有烟花楼,你叫他派几个人盯着。” 文武百官对他积怨已深,景孤寒又有意打压钟家,他要再次捏住上一辈子的百官把柄。 外面的人影攒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坤宁宫外的仆从跪了一地,声音格外洪亮。 钟延玉使了个眼色给琉青。 她立即退了下去。 “皇上。”见到景孤寒,他的眼中无喜无悲,淡淡行了一礼。 “起来吧。”景孤寒扶起来他,越发觉得自己捉摸不透少年。 他只一扫坤宁宫,先前的古玩、娇花全然不见,空了一大片,清清冷冷的。 他抿了抿唇,“过些时日一起微服私访可好?朕记得你很喜欢看雪,如今大雪封山,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眼眸微暗,轻抚上少年的脸颊,对上那双冷淡的眸子,却又觉得无趣和烦躁。 “延玉,你以前不是这般的?”他忍不住问道。 钟延玉却垂下眼帘,神色如常,“皇上不该欣喜吗,如今臣恪守皇后职责,连太后今日都夸赞了臣几次。” 我变成这样,不是你亲手毁的吗,装什么回忆可惜! 少年的笑意不达眼底,伪装的面具连他也摘不下。 “钟家势大,会威胁朝堂秩序,延玉向来懂君臣之道。”景孤寒放开了手,漆黑如墨的眼眸,闪烁着危险不清的光芒。 钟延玉抿了抿唇,“臣明白。” 一个谋爱,一个谋权,当这个平衡被打破之时,注定不得善终。 “时辰也不早了,臣伺候陛下歇息吧。” 景孤寒直直看他,五官锐利,那双黑眸像是见不到底的漩涡,让人心悸。 钟延玉不敢杀景孤寒的缘由之一,便是上一辈子他未斗得过对方,这辈子即使他占据先机,依旧没有多少胜算。 君臣鸿沟,家国苍生,不是重生能够跨越的障碍。 愣神之际,景孤寒突然抓住他的手,俯身呢喃,“朕今夜无眠。” 钟延玉被压在桌上,见对方解开他的衣带,心惊肉跳。 “臣身体不适,陛下该去江才人那里。”他挣扎了几番,却抵不过男人的强硬。 “延玉,你该知道朕的心意的。”外套被褪下,如玉的肌肤映入眼帘,更让景孤寒的眼眸暗沉。 他伸手将最后一件阻碍褪去,眼神柔和了许多。 “你该是朕的。” 一滴晶莹的泪珠掉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灼热滚烫,让他蓦地愣住。 “不!”趁这一瞬间,钟延玉挣脱开来,拉回自己的衣物。 他压着呼吸,泪水打湿了眼睫毛,声音从未如此地坚定洪亮。 “臣不愿!” 他宁死都不想再履行义务,滔天的委屈和怒火已将过去的他埋葬。 景孤寒想要伸手拉住他,却被他视如毒蝎般避开。 “朕不是……”触及到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