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跪在地上。有生以来,她头回被人开枪。 好在枪.声震动的人不仅仅是她。 不远处的军营也跑出来了人,大声斥问:“谁,谁在开.枪?” 田蓝冲他们大喊:“救命啊,土匪要杀人了!” 她管他们什么狗屁工作队,这分明就是一帮土匪。 值班的解放军也架起了枪,朝来人方向大喊:“站住,不许动,否则我开.枪了。” 结果回应他们的居然是枪响。 田蓝立刻抱着头滚在地上,根本就不敢再动弹一步。 不管哪边再开枪,她都是现成的活靶子呀。 好在人民子弟兵关键时刻总是靠谱的,虽然对方还在开枪,但他们仍然派出了战士,直接将田蓝架着拉进了军营。 她的脚刚接触到部队的地面,就一屁股瘫在了地上。直到此时此刻,田蓝仍有种强烈的不真切感。 啊!做梦而已。这一切,肯定都是她睡觉的时候压迫到了胸口,所以才鬼压床做噩梦了。 妈呀,有人对她开了好几枪。 陈立恒伸手推她的肩膀:“田蓝,怎么了?” 田蓝浑身打了个哆嗦,猛然意识到自己没做梦。她捂着脸,当场就哭了起来。 狗日的,老子不干了,老子造的什么孽啊,要受这种罪。 陈立恒吓了一跳,他蹲在地上,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你别哭了,没事了没事了,现在安全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今天站岗,本来以为会一夜到天亮都平平静静的。毕竟西大滩这地方荒无人烟,谁也不会没事往这边凑。不曾想突然间冒出了枪响,假如不是听到了动静又瞧见田蓝跟被狗撵了似的往这边跑。他都要疑惑,这不年不节的,谁家放鞭炮啊? 田蓝还惊魂不定,根本不耐烦回答任何问题,浑身像找到了发泄口,开始一股脑儿的咒骂:“你问我我问谁呀,我都不知道这狗屁工作队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都怪你们,作为军人武器都能被抢走,你不丢不丢脸啊。哪家的工作队有枪,这分明就是土匪。” 涂政委披着衣服,匆匆忙忙地走出来,看到田蓝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也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搞的?” 陈立恒赶紧帮忙解释:“她好像吓坏了,也说不清楚。” 田蓝一抹脸,强行镇定下来:“我没吓坏我也说不清楚,他们是今晚突然间出现的,说什么我是大特务家的小特务,强行把我带上的车。但是上了车以后,他们又讲什么来不及了,感觉并不像调查什么事一样。我觉得不对劲,他们车子爆胎侧翻的时候,我就跑出来了。” 涂政委眉头紧锁,招呼手下人:“出去调查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注意,对方带着枪的。” 其实运动发展到现在,有枪的人实在太多了,很多地方都公然抢武器库。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掏出把枪直接对你抠下扳机。 他招呼陈立恒:“你带她去休息下,等搞清楚什么情况再说。” 陈立恒赶紧跟其他人做了交接,带着田蓝进了间不大的空屋子。 那里面陈设简单的很,一张踏板,一张桌子,连板凳都没有。 好在陈立恒还找了杯子,给她倒了水,完了又拿出个包裹,示意她吃果干:“上次去寄信的时候买的。” 田蓝抓起果干放进嘴里。她得吃东西,越是碰上事,人越是得吃东西。可惜她扯了好几下,都没能打开包着果干的牛皮纸。 最后还是陈立恒帮她解开了包装,示意她吃。 田蓝却食不知味。 今晚她真的被吓到了。 如果说之前她一直带着一种超然于这个时代之外的隐约的优越感,那么现在她终于真切地明白,她就是这时代的一员,她并不享受任何特权。子.弹打在她身上,她同样会死掉。 陈立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这事实在太过于诡异,他只能强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