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居然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了。他们收了钱的。” 田蓝面无表情:“姓霍的还拿了那么多军饷,不也日本人的飞机一响,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嘛。” 这种人,居然也有脸说要开拔去上海打淞沪会战。敌人找上门他都要逃跑,还指望他主动去找敌人? 女师的学生们瞬间沉默,龚丽娜狠狠地骂了一句:“呸!这帮不要脸的东西。我爹还捐大洋给他们买飞机呢。鬼知道那钱进了谁的口袋。” 其他人跟着附和。 这个时代能上到女师的学生,大部分人不说出身大富大贵之家,起码也家境小康。不然根本没可能进学堂。为了抗日救国,她们不仅走上街头发送传单进行义卖募捐,自己也同样捐出了银元衣服首饰。 结果战斗还没打起来,守城的官兵跑的比她们都快。她们不怄得慌才怪。 田蓝不得不开口阻止大家的咒骂:“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谁会开船?” 虽然因为水流作用,即使无人操纵船只,它也会顺流而下。可大家前进的方向恰恰与水流相反。再说无人驾驶的情况下,船直接撞上其他船只,可如何是好? 女师学生们面面相觑。她们即便不是大家小姐,家里起码也跟原主一样,有帮佣可以使唤。撑船打铁磨豆腐,自古以来都是苦差事,谁会干这个?更别说开这种机器船。 田蓝皱眉往外走,招呼道:“来一个人给我帮忙。” 她也搞不清楚1937年的机械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他们一船50来号人,总不能愣在原地坐以待毙。 周老师穿戴好了衣服,挣扎着站起身:“老师过去看看。”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龚丽娜同另一个女生跟上:“我们也去看看吧。” 剩下几个人也跟着田蓝走。 她们倒不是觉得自己能帮忙。而是船舱太可怕,面容狰狞的尸体太瘆人,和她们分别了半个月才重逢的老同学却神奇地拥有种让人镇定下来的力量。 这半个月的时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像是脱胎换骨的了一样。 明明当初离开学校,不得不回家准备嫁人时,她只会默默流泪而已。 田蓝同样忐忑不安,开船又不像开车,不同的轮船操纵方法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结果进了驾驶室,她就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冒了一句:“天不亡我。” 龚丽娜惊讶不已:“你会开船?” 要说会开车,虽然少见,但也没多稀奇。毕竟现在宛城的有钱人家都以拥有外国小轿车为身份象征。就像她家虽然买不起,但出门也愿意从汽车公司连人带车租一辆。 可是开船,又不是在公园里划船,田蓝怎么会呢? 田蓝已经开始上手操作,全神贯注的,眼睛根本不看人,只简单解释:“这是改装的机动船。它没有专门的船用内燃机,利用的是汽车上的发动机,轮船后拗上穿的洞,就是为了装上螺旋桨。船的变速箱是汽车上的,轮机手会开车就行。” 她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因为她开过这种船呀。 上个世界,她搞水面种植推广,还种海水蔬菜,经常要进行水上作业,自然少不了跟船打交道。他们的育种团队就弄到了一条差不多的老船,烧的是柴油,跟这船的机理差不多。而在当时,大家的本能就是有什么不懂立刻琢磨,没有这不是我专业我不要碰的概念。 别说是龚丽娜她们这些女师的学生,就连周老师都惊讶的不得了,只能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田蓝操作。 周老师模模糊糊地想:会开车,知道船的运行原理和能开船是两回事啊。她,她难道开过船吗? 田蓝娴熟的动作已经回答了老师没有问出口的疑问。 她显然熟悉船只驾驶,她的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甚至堪称庖丁解牛。 田蓝当惯了老师,这会儿在真正的老师面前也不客气,直接招呼大家:“你们都仔细看着操作,后面得跟我换手。我一个人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大家回过神,下意识地拒绝:“我,我们不会呀。” 这艘小客轮被她们包下了,船上全是女师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