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上课,听上去极为不可思议。 但作为老师,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不如开始上课,起码可以给大家找点事情做,不至于这样惶惶不可终日。 田蓝呆愣愣的,半晌才冒了句:“好,我教大家打.枪吧。” 周老师浑身颤抖。作为彻头彻尾的良民,别说打.枪了,到现在,她看到枪都心惊胆战。 田蓝已经翻身下床,强调了一句:“我们必须得每个人都会开.枪,即便我们没有那么多枪。” 她回过头,面无表情道,“因为就算我们战死到只有最后一人,也只能站着死,不许跪着降。” 她这一眼实在太过瘆人,看得周老师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直到此时此刻,这位年轻的教师才意识到,自己的学生已经杀过人。 她模模糊糊地想,开过枪的人果然不一样。 田蓝跟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已经判若两人。 船舱里的学生沉默着,完全不复青春少女的活泛。 田蓝拍拍手,示意大家听她说话:“我要教大家认识枪,抓到枪以后如何拿下保险栓?如何射击?这些,我们都得知道。” 龚丽娜一直处于低气压状态,这会儿听了她的话愈发没好气:“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我们难不成还要开枪吗?我们现在可是处于大日本帝国主义的保护下,谁敢对我们动.枪啊。我真tm的希望哪怕是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对我们开枪甚至是扔石头也好啊。” 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一路上,岸上散兵游勇冲她们喊话,瞧见日本人的帽子,就吓得一哄而散。还有帆船上那些探头探脑的人,但凡瞧见日本兵的身影,就再也不敢试图靠近。 她从来没有如此屈辱过,那些日本兵活着的时候没能糟蹋她们,死了以后却在践踏她们的尊严,她们身为华夏儿女的尊严。 “我真想有人对我们开枪啊。” 田蓝可听不得这话,她立刻拉下脸:“真开枪的话,我们总共三柄枪,才几发子弹?这个只能吓唬人。” 龚丽娜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不愿意再理会田蓝。 田蓝倒是无所谓,她22岁穿越,又在上一个世界待了7年。从心理年龄上来讲,她已奔三,按照这个时代早婚早育的特点,说不定她都能当这姑娘的妈了。她觉得自己应当宽容点。 “好了,大家不要放松警惕。晚上最容易出事,趁着天黑前的这点时间,所有人都好好看看枪是怎么回事?” 说着,田蓝就开始拆枪。 周老师和她的学生们都惊呆了。 田蓝会打枪这事,她们惊讶完了就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好歹人家爹以前是督军。非要分门别类的话,她也可以归为将门虎女这一波。 再鸳鸯蝴蝶派点儿想,霍少不是要娶她进门吗?武将的罗曼蒂克说不定就包含打.枪这一项。 好吧,现在想想不太可能。田蓝比那位望风而逃的霍将军更加像个武将。 但,就是再像武将,她也不至于对枪械了如指掌啊。她居然会拆枪装枪!她到底是在哪儿学的? 田蓝煞有介事:“连枪支都不会装卸,又怎么可能真正会打.枪呢?就好像你不会修车,你哪里能单独开车上路?” 前者大家不清楚,后者倒是真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出租车司机,个个都有一手修车的好手艺。因为现在没有拖车,也没有手机,不可能车子坏在半路上,你打个电话就有人拖去维修厂进行修理。 众人迅速接受了她的解释。不接受又能怎样?这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她们昔日的同窗已经给了她们太多的震撼,以至于她们都麻木了。 黄昏由浓转淡,天色如同燃烧过头的木炭,从艳红渐渐变为暗红,最后化成了灰,就连远处的飞鸟都像被暮霭冲淡了影子。 田蓝将枪重新组装好,示意大家看:“不管我们开出去是怎样,首先你抓着枪威胁别人的时候,不能让人家看出来你没有打过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