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正忙着率领村里的青壮年劳动力新修水利了。 他现在规划的可好,村里的老头老太太就在家负责推磨盘粉碎高粱壳子和玉米芯以及玉米杆子。女人专门熬糖,返还给糖坊。至于大老爷儿们,二话不说,趁着冬天不忙,当然得挖水渠筑坝呀。 现在儿子跑过来找人,说来娣娘作妖,气得大队书记立刻把来娣她爹也喊上了:“走走走,就没见过你们家这样丢脸的。” 来娣爹缩着脖子,满脸讨好的笑,却一句话都不应。 大队书记可管不了这些。到了小学,看到那女人又要撒泼打滚,他直接放话:“大壮呢?民兵队长怎么当的?由得她这么折腾。拿绳子过来,绑起来!” 老天爷哎,这老头子居然当真了。 来娣娘吓得赶紧拔腿就跑,嘴里嚷嚷着:“我不卖了,你们欺负人,我就不卖了。” 她还是挑着担子过来的呢,竟然也跑得飞快。 秀秀被她给气笑了,冲着她跑开的方向喊:“你就留着吧,齁不死你!反正我们知青点不收你的糖了。” 众人都咋舌,集体摇头。 赵家这两口子真是因小失大。糖稀是好东西,可你也不能真当成饭来吃呀。不卖给知青点,你留着50斤糖吃到猴年马月啊?换成35块钱,就是刨除了那30块钱的押金,到手的也有5块钱呢! 等到过年的时候,那就是100块,加上磨玉米芯子和高粱壳子的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相当于挣了一头大肥猪。 这种好事,以前哪儿有? 现在好不容易撞上了,还不晓得珍惜。 太阳落山,田蓝忙完大棚的活计回来,就听秀秀她们说下午发生的事。 哼!占便宜,占到绝路了吧?大队干部都发话了,他们家做了坏榜样,以后都不许她家熬糖。 田蓝笑呵呵地跟着听,回头冲陈立恒眨眼睛。等着瞧吧,好戏才刚上场呢! 就这么结束了,未免太便宜了他们。 第二天,田蓝还没去大棚查看地膜的覆盖情况,就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 大队的民兵们押着来娣爹妈过来,一路走一路敲锣,大声吆喝:“打倒投机倒把分子,坚决打击偷盗集体财产,破坏革命生产的毛贼。” 过来上工的知青都满头雾水,搞不明白就来娣爹妈有啥好投机的?至于集体财产,这会儿早过了秋收,地里光秃秃,啥都不长,能偷什么东西呀? 民兵队长绷着脸,朝被吸引来的社员宣布赵家两口子的罪行。他们胆大妄为,居然偷卖糖坊的糖。 来娣爹妈吃了不少亏,脸上青紫交错,可见挨了打。 来娣妈嘴巴还犟:“这是我自己熬的糖,我咋就不能卖呀?” 她昨天没能再白得35块钱,她也没慌。因为她知道要过年了,想买糖的人多。 她今天就和她男人挎着篮子去集上准备出手糖稀。 结果运气不好,居然叫民兵逮了个正着。 明明这几年民兵已经不管这些事了。 民兵队长狠狠呸了一口:“你的糖?糖水是糖坊的,拿了糖坊的东西一分钱不给,还想卖了挣钱,青天白日做大梦呢!” 大队书记又被喊了过来。 这回他气得不轻,指着来娣爹妈就破口大骂:“你们不得了了,连社会主义的墙角都敢挖!” 先前是他打的包票,说赵家沟的社员都没问题。 结果就有人当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