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反正早饭也不麻烦,就是高粱米煮粥,配上淀粉摊饼子吃。 这时代的人,即便是城里的工人,也多半会用土灶,烧火做饭不成问题。 田蓝则一大早就跑去找大队书记。 大队书记刚挑着空担子出门,要去浇自家的自留地,看她过来,干脆招呼人一块走。 反正不管说什么,他手上的是否能耽误。忙完自家地里的事,吃过饭,他就得忙大队的事了。 田蓝跟在他旁边,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叔,有个事儿我得说说,我们的糖产量跟不上了。” 现在糖坊每天能够出产两吨糖,看着是不少,当食品厂、酒厂、医院还有供销社分一分,就基本上没有结余,偏偏连县里的榨糖厂因为没有甜菜可以继续生产,而他们的白砂糖生产指标还没完成,所以也要从赵家沟弄糖稀过去再加工。 田蓝都计划大规模从农作物秸秆里提炼淀粉了,当然需要更多的糖来配合着做食品。如此一来,他们明明家家点火,户户熬糖,自己倒供应不上糖了。 大队书记头大:“这也没辙呀,大家伙儿都动起来了。” 现在赵家沟的烟囱一天到晚飘着炊烟,家家户户的锅都超负荷运作。他们也没办法变出更多的人和灶来。 田蓝叹气:“我也知道大队的难处,但眼睁睁看着有订单过来,我们却要往外推,我心口痛啊。” 大队书记心道,说的好像他不痛一样。开什么玩笑?推出去的可都是真金白银。赵家沟的社员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全靠这些了。 不过跟兰花花打交道的时间久了,大队书记也算摸清楚对方的脾性。这娃绝对不会啥主张都没有,就杀到你面前让你解决问题。 他直截了当:“你说说吧,这事儿想咋办?” 田蓝也不绕弯子:“咱们大队搞不完,咱向阳公社还有那么多大队呢。” 大队书记顿时急了:“那哪行?这是咱赵家沟的事!” 田蓝赶紧强调:“叔,你听我说完。这么说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挣钱的买卖,谁都想干。不管是酿酒还是制糖,说白了,其实关键步骤就那几步。咱们有这么多社员在酒坊和糖坊上班,到底怎么做酒做糖,他们会不知道?赵家沟的姻亲遍布整个公社,哪个大队没咱们社员的亲戚?这制作方法,怎么可能不流出赵家沟?” 大队书记想强调他们赵家沟的人有觉悟,绝对不会损害本大队的利益。话到嘴边了,他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太假了,人有亲疏远近。同大队的人,你能说你比人家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姑妈更亲近吗?怎么可能。 田蓝看他不吭声,趁热打铁:“所以,既然拦不住,那堵不如疏。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摸地搞,掌握不了技术要点,做出来的糖质量有问题,不如我们直接提供技术援助,让他们按照正规流程做糖。这样糖做好了,也不至于败了咱们的名声。” 大队书记还是舍不得:“他们都做了,人家还会买咱们赵家沟的糖吗?” 田蓝笑道:“叔,你可真低估市场的需求了。咱县里的榨糖厂日产糖100吨,都供不应求。咱们全公社加在一起,最多也就是日产二三十吨糖。” 大队书记吓了一跳,开始发慌:“这么多糖怎么卖得掉?到时候会不会坏了?你又不能把糖当饭吃。” 田蓝安慰他:“您不用担心,榨糖厂也想扩大规模呢。他们愿意收咱们的糖稀,然后再加工,卖到全国各地。除此之外,我还打算扩大咱们制糖厂的规模。咱公社的人喜欢吃我们做的软糖,其他公社的人难道不爱吗?除了向阳公社供销社之外,其他供销社,我们也可以供货呀。” 大队书记又开始犯愁:“玉米还行,想想办法还能弄点。花生不成,真不够了。” 田蓝当机立断:“那我们就做淀粉软糖,只用淀粉和糖。如果有芝麻、瓜子仁的话,也可以适当加进去当内陷,要是没有那就算了。” 大队书记犹豫了半天,还是舍不得放手,最后也没给定论:“这事儿不小,我做不了主,全体社员开会才能决定。” 田蓝有些头大:“行,我没意见,只要不耽误生产就行。” 她又提醒老书记,“咱得抓紧,不然的话,人家偷偷摸摸搞了,然后为了抢生意,故意低价卖给顾客,咱们可要吃大亏的。” 大队书记吓了一跳:“不能吧?”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