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琅冷眼看他,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暴戾的情绪。 转瞬之间,他一把伸出手,死死掐住长柏的脖颈,直接将他推到一旁的红木柱上,声音寒冷如冰:“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咳咳……你……你不敢,你们魔族天生就是吃浊气的…卑贱玩意儿……咳咳……” 青琅眸色渐暗,手中的力度也不断加大。 “唰!”一道软剑突然打上青琅的小臂,打掉了他掐着长柏脖颈的手。 是二师兄凌风。 他声音平静,没有起伏:“独玉阁前,禁止喧哗。” 长柏揉了揉脖子,然后看向凌风,仰着头说:“二师弟,你也看到了,现在是青琅目无尊长,还妄想对我行凶,证据确凿,该不该罚他鞭刑和禁闭?!” 凌风却没回答,只是对长柏说:“师尊找你。” 长柏丢给青琅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往独玉阁的方向去了。 青琅手臂被打得生疼,他本以为凌风会宣读对他的责罚,没想到凌风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不罚我?”青琅问道。 “大师兄本就欠你半条命,况且,”凌风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青琅腰际,“你已是内门弟子,除了师尊,归宁门无人有权罚你。” 内门弟子? 青琅顺着凌风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腰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 那是内门弟子独有的金牌。 上面刻着他的本名——青琅。 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这两个字的字迹与其他内门弟子的不太一样。 似乎并不是用法术生成的,而是有人用刻刀一点一点刻上去的。 青琅握住这个他曾经做梦都想拥有的名牌。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凤宁那张被花瓶砸破了额头,鲜血直流的脸。 他睫毛颤了一下,最终还是垂下眼,转头离开了。 长柏一走进独玉阁,便恭恭敬敬朝凤宁行了个礼:“师尊,听说您有事找我。” 凤宁缓缓转过身子。 胸前的斑斑血迹和额角的伤痕显得格外扎眼。 长柏一惊:“师……师尊,您怎么受伤了?” 他手忙脚乱地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名贵的药物,急急忙忙道:“师尊,这些是弟子的伤药,这瓶……这瓶最好用,是太上老君给的,让我来……罢了,弟子立刻去找医仙过来为您疗伤。” 说着,他便转过身子准备去医馆找蔷露。 “长柏。” 凤宁忽然叫住他。 凤宁师尊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清喜怒,却让长柏心中一慌,定定地立在了原地。 “我前几日,见到一个魔族少年在冒死摘取鸠漭果,说是为了拜师。” 长柏的脸“唰”地惨白了起来。 紧接着,他便听到师尊继续平静叙述道:“当时我还在想,是哪家的师父,竟如此歹毒,提出这种要人命的条件。但我今日才发现,那名取了鸠漭果的魔族少年,最后竟然进了我门下。” 凤宁目光落到长柏身上,语气听不出半分怒气,却能莫名勒紧人的心脏: “长柏,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长柏嘴唇抖了抖,“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师尊,弟子……弟子是一时糊涂……” 凤宁眼神淡淡扫过他:“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对魔族人有如此之大的偏见吗?你若是不好好做人,不如永远睡下去,让你哥哥出来。” “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这就……这就去静心崖思过,弟子还会抄书……” 长柏还想说什么,却见凤宁越过他,走到了书柜面前。 凤宁冷白如玉的指尖划过几个摆件,最终落到了一个瓷白花瓶上。 他握住那个花瓶,轻轻扭动了半圈。 只听咔嚓一声机关响动的声音,书柜移开,一个密室显露了出来。 长柏看见凤宁走进那漆黑无比的卧室,浑身一颤,他慌里慌张挪动了一下,朝着密室的方向磕了个头,又惊又怕地说:“师尊……师尊,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让哥哥出来,我这就……” “先别。”凤宁很快就从密室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