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也试着探他的脉搏,试他的灵力,医神说得没错,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有些虚弱,但完全健康。 “啊——” 青琅猛地睁开眼,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他的左手臂像抽了筋一样僵直地发着抖,他疼痛难耐地扬起了头,额头和脖颈上全是跳动的青筋,汗水不断地渗出来,让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 凤宁慌忙将他从床上捞起来抱到怀里,语无伦次地问他:“你哪里疼,青琅,你哪里疼……” 青琅右手紧紧地抱着凤宁,左手却像是断了一样的毫无反应,他身体如火一样烫,疼得浑身战栗,嘴唇都开始哆嗦了:“凤宁,凤宁……我疼,手……手疼……” 凤宁立刻握起他的左手,盲目地亲吻他的手心和手背,亲吻青琅的额头和眼睛,可怎么做都无济于事,青琅依旧疼得浑身发抖,难以自控。 “你做点什么啊!”凤宁几近崩溃地向医神喊。 可医神也不知道怎么办。 哪里都好好的,剜心塑骨之术非常完美,青琅身体没有任何毛病,为什么会疼?! 他能做什么? “青大槐怎么没来,他那么宝贝他重孙子,现在怎么传了信也没反应……”医神一边紧张地,无意识地嘟囔道,一边拿出自己的药瓶,慌里慌张地倒了一把,递给凤宁,“这是止痛的,你看看管不管用?” 凤宁立刻就抓着这丹往青琅嘴里塞。 青琅却已经疼得神志模糊,没什么反应了,甚至有点排斥凤宁递到他嘴边的苦涩的药丹。 “青琅……青琅你听话,把这个药吃了就不疼了……” 青琅听到这话才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他睫毛颤了颤,神色有些茫然:“吃了……就不疼了吗?” “嗯,快点吃。”凤宁趁他张开嘴,把药全塞到他的嘴里,然后从上到下地轻抚着他的脊背,用脸颊轻蹭青琅的额头,安抚道,“吃了就不疼了,乖……” 青琅闭上眼,将这些药全咽了下去,可下一瞬他又开始疼了起来。 这回疼得好像不再是手了,而是手臂,是肩膀。 他唇齿间发出痛苦的呻吟,却因为有了些意识,不愿意喊出来,而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舌头和嘴唇,没一会儿,他嘴角就淌下猩红的血来。 凤宁用手掰开他的嘴,然后将自己的胳膊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咬着。 可青琅却偏着头避开了,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凤宁,然后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凤宁的脖颈,依旧疼得满身是汗,浑身发抖,可却不愿意喊出来。 “……疼也可以喊出来……”凤宁感觉心脏连着他的声音都在抖,他慌乱亲吻青琅被汗浸湿的鬓角,道,“青琅,疼也可以喊出来,可以咬我……” 青琅没有咬他,却会在疼得受不了时,一声声喊疼,喊着凤宁的名字。 他的左手臂疼完便开始疼胸腔与脖颈,他疼得晕了过去,再度被疼醒,他声音嘶哑,身体痉挛得抽搐,一身的衣服都被汗浸湿。 而他每一次喊疼的时候,凤宁都感觉自己被人放到了地狱里炙烤。 他一遍一遍地亲吻青琅疼痛的地方,亲吻他的嘴唇,亲吻他的眼睛,他几乎抖得比青琅还要厉害,眼前一直是模糊不清的,因为眼泪怎么也流不完,他心脏抽痛得快要死了。 青琅的疼痛转移到了脸上,他右手摸上耳朵,摸上眼睛,疼得说不出话。 突然,他身体的每一个反应都止住了,他眼睛睁得很大,里面每一根血丝和瞳孔里的线条都清晰无比,像是濒死前的人看见了来勾他魂魄的黑白无常。 “魔祭坛……” 青琅说完这三个字,就骤然垂下了脑袋。 凤宁几乎是颤抖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没死,是晕了。 魔祭坛……魔祭坛…… 魔祭坛是个荒废了三万年的地方。 魔姬在那处死去,因此那里便成了极为晦气之地,寸草不生,方圆十里不见活物,连鸟都要避开那里的上空。 凤宁感觉心里有个锤子,死死砸了下去。 凤宁将青琅放到床上,脸色苍白得对医神说:“我去魔祭坛看看,你……你在这里照料一下他,麻烦了。” 然后,他便立刻使用瞬移术去了那魔祭坛。 三万年没来,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黑漆漆光秃秃一片。 这里到处都是绿色的藤蔓,和红色的彼岸花。 两相交缠,像是在红色毒蘑菇间游走的绿色毒蛇,让人觉得不适。 凤宁拨开宽大的藤叶,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青大槐。 最宝贝青琅的曾爷爷,青大槐。 偷走了青琅遗体的贼,青大槐。 . 令凤宁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