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空空的大胤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嘉佑帝笑道:“得了旁人的招待,自是要好生回谢,改日朕让皇后宣那容家姑娘入宫,你亲自去道个谢。” 那日太子请求赐婚,嘉佑帝既然允了,自是不会反悔。 宣她入宫,也好让皇后歇了要让太子娶戚家女的心。 “退下罢,昨儿玩了半日,今儿莫要贪玩。”嘉佑帝慈爱地望着萧怀安,“日后你要助你兄长好生守护大胤,现下就要学好本领。” 萧怀安脆声应下:“皇伯父放心,怀安同穆将军学了骑射,日后怀安便去边关守护大胤的百姓,驱逐外敌。” 嘉佑帝带着病容的脸笑了笑。 汪德海端了一碗药入内,萧怀安知晓嘉佑帝用了药后便要小憩,忙告声退下。 他一走,嘉佑帝接过那药一饮而尽。只这药才饮下没多久,他便咳了两声,明黄的帕子染上了几丝殷红的血。 汪德海一张脸登时皱得跟菊花似的,“奴才一会便去请孙院使给陛下施针?” 嘉佑帝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病,随着年岁增长,沉疴痼疾便愈发严重,便是孙院使也没甚好法子,吃药施针也不过是叫他多活几日罢了。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人总是有一死的,嘉佑帝对生死早就看透。 他一直舍不下的便是萧家的这份祖业与大胤的百姓。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将长晋那孩子送到了他跟前。那孩子能力卓绝,比他更适合当皇帝,将大胤交到他手里,嘉佑帝知晓自己便是这会死了,也能安心阖目了。 望了眼汪德海忧心忡忡的脸,他叹了声,道:“你想去请便去请罢,此事莫要传出去,尤其是莫要让皇后知晓了。” 汪德海知道嘉佑帝说的是他咳血这事,满口应下,亲自去请了孙院使。 孙白龙提着药箱赶来,兢兢业业地给嘉佑帝施针。一个时辰后,待得嘉佑帝安然睡下,方疲惫地走出养心殿。 殊料人才刚回到太医院,一口茶都还未抿呢,坤宁宫那头又来人了。 一问方知是将将回到坤宁宫的戚皇后请他过去解毒。 孙白龙以为中毒之人是戚皇后,哪儿敢耽搁? 于是又赶忙提起药箱往坤宁宫去。 此时的坤宁宫,宫婢们正忙得不可开交。 桂嬷嬷与朱嬷嬷亲自收拾了一间偏殿,指挥着几名内侍将昏迷中的闻溪抬到里头。 孙白龙赶来后方知中毒之人不是皇后,霎时间松了一口气。 只他虽不知躺在榻上的姑娘是何人,但见戚皇后神色凝重,便知这姑娘对皇后娘娘来说十分重要。 也不耽搁,拿出瓷脉枕,便给闻溪把起脉来,越把越惊奇,两条雪白的眉毛高高扬起。 “这姑娘中的是西域失传已久的奇毒乌葵子,这毒十分难缠,想要彻底拔出毒素至少要花个一年半载,还得耗费不少天材地宝。” 戚皇后见孙白龙对这毒似乎不陌生,肩膀一松,道:“孙院使只管救她,需要的药材本宫自会备好。” 孙白龙一听,越发确定戚皇后看重这姑娘了,忙郑重应下。 戚皇后望着榻上那奄奄一息的姑娘,忽然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孙白龙。 “还有一事要劳烦孙院使。”戚皇后面色平静地望着孙白龙,道:“请孙院使顺道验一验这孩子的血与皇上还有本宫的血能否相融。” 这话的意思…… 孙白龙眼皮子重重一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