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底。 骆钧报了个名字,笑了笑:“熟吗?父亲。” 骆承修定在原地。 ……怎么不熟? 怎么可能会不熟? 骆家借着给养子办的那场生日宴,和几家跨国公司牵上了线,正在抢几个钻石矿场的大项目,想要抢到矿场的开采权。 这种博弈一旦进去了就没法抽身,钱越烧越多,骆家不可能就地止损,子公司的资金流也全填了进去。 就是因为卡住了那批货,这几个项目正在烧的钱断了流,才会被天价违约金一瞬间烧出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你是什么意思?”骆承修的手脚忽然冰冷,他莫名有些天旋地转,好像是整艘邮轮都忽然晃了晃,“你说这个,什么意思?” 骆钧摸索着自己的领带,他的手在某个位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慢慢捋下去,好像那里依然有一个完好的领带夹。 任霜梅的人脉远比骆家广,这么多年和对手在商场上打得有来有回,反倒打出来惺惺相惜,在私底下早已经是一起喝茶的关系。 听说小火苗这些天睡不着觉,好想送哥哥一个礼物,任霜梅二话不说,带着他开车就去找老朋友喝了茶。 那位创始人年过七旬,最喜欢美术天赋好的孩子。看着任霜梅带来的男孩和自家孙辈一起玩沙画,看了几分钟那个孩子配出的颜色,差一点就把人抢去当学生。 这些都是他在后来,又去找那个在邮轮上曾经短暂聊过天的继承人,从对方口中一点点问出来的。 “是真的有天赋,可惜了。” 对方在国外,还不知道骆枳出事了,颇有兴致地给他讲老爷子是怎么喜欢那个孩子的色感天赋,怎么丝毫不吝啬夸奖地对他们说那些配色有多明亮浓郁、多活泼热烈。 对方还说,骆枳前些年一直断断续续都有寄画过去,老爷子相当满意,叫人送去过画廊参展。可惜这些年没怎么画了,问就说没有灵感,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虽然这么大的款项绝不可能拿交情来补,但要是骆枳出面,把违约时限再稍微拖一拖,总还算不上多大的事。 骆钧慢慢复述着这些,他在听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欣赏,他想如果他是个合格的哥哥,这时候或许就有资格与有荣焉地跟着骄傲。 可他只是被这些话慢慢地活剐着。 他努力去想骆枳为什么不画了,然后他觉得自己可笑,这种问题难道有什么必要去想。 “父亲,我是想告诉你。”骆钧说,“原本走不到这一步。” 骆钧说:“我们活该的。” 骆承修一言不发,狰狞盯着他,像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任何一丝说谎的端倪。 骆钧却只是摇摇晃晃站起来,他走到明禄面前,交出双手:“我害死了我弟弟。” 骆钧问:“你们要怎么让我赎罪?谢谢你们帮我。” 明禄摇了摇头。 骆钧瞳孔颤了颤,忽然生出恐惧。 “我犯了错。”骆钧拦住明禄,“你们要折磨我,我对不起骆枳,他不能亲手报仇了,你们替他——” “骆先生。”明禄说,“你现在还叫他骆枳。” 骆钧忽然凝固在原地。 “你是骆家的长子,骆家将来的继承人。你下面有一个弟弟,叫简怀逸,一个妹妹,叫骆橙。” 明禄翻开资料:“这是你的亲缘关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