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安利的兴奋了,倒是难得地有了点成熟跟沉稳的意思,被两个小吉他手兴奋地“栾哥”、“栾哥”地叫,也只是笑了下就不说话。 经纪人检查了一圈,没找到啤酒罐,抬手在他眼前晃。 向栾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然后就又回过神,看清来人,慢慢瘪了瘪嘴。 “怎么了?”经纪人问,“他俩抢你手机了?” 向栾摇了摇头。 他半天才开口说话,声音低得不行,带了点鼻音:“我想我哥了。” 经纪人愣了下,仔细看了看他。 向栾正自己一个人不争气,完全不想被人看,蹲在石头上,低头把脸埋进胳膊里。 经纪人难得的没把他拎走,也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看着那两个兴致勃勃连比划带讨论地小吉他手。 “我当时也这样吗?”向栾一动不动过了半天,才抬起头,往身后看了看,“真幼稚,我哥是不是嫌我们幼稚。” 经纪人摇了摇头。 “你们不是当时幼稚。”经纪人想了一会儿,还是泼醒他,“你们现在也幼稚,我下次抽签一定换组,再带十五到十九岁这一拨我是狗。” 向栾的情绪好像恢复了点,揉揉脑袋,咧嘴笑了两声。 经纪人没听见他顶嘴,反而不放心,拍了下他的肩:“总经理很喜欢看你们闹。” “本来想把你们管得更严一点,军事化最好的。” 经纪人说:“总经理替你们求情……说就这么几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想,有梦就去追,高兴了就闹,多好。” 小骆总当然从来都不厚此薄彼。那次开会以后,凡是负责二十岁以下年龄组的经纪人和团队就都升了工资,工资单上甚至还明明白白地写了“操心费”。 经纪人要不是为这点钱折腰,早换去成人组了:“再说了。” “再说了……管理层在你们面前,总都得要有点范儿。”经纪人还是给他说了点小道消息,“其实也没比你们成熟多少。” “管理层自己聚会就不用端着了,什么都起哄,总经理也跟着他们闹。” 经纪人说:“看日出那个视频你不也看了吗?” 向栾就是在想看日出的视频,他拿出手机找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开始觉得难受。 “总经理也不比你们成熟多少。”经纪人说,“他本来也不比你们大多少啊。” 操心费拿得一点都不亏心,经纪人每天还要给这些小艺人做心理疏导,正在想该怎么说,被向栾的表情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又要哭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向栾用力揉乱了头发,他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当着新人丢脸,“我就是刚想起来这件事。” “我马上二十岁了,再过三年。” “三年多快啊哥,三年一晃就过去了,我就在想我那么大的时候。” 向栾被经纪人拽着纸巾擦脸,自己别着头往海上看,他自己也胡乱拿袖子擦眼睛,努力睁大眼睛去看海。 他就是忽然在想这件事。 二十三岁原来离他这么近,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才刚开始。 老妈嫌他玩吉他唱歌不正经,因为他偷跑出去参加比赛气得不行,老爸年轻的时候也玩乐队,边把他往身后藏边求情。 “那么长的一辈子,就让他玩玩,就让他做点喜欢的事,让他玩几年吗。”老爸给他打眼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