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月继续蹲了一会儿,脚上的疼似乎已经感觉不到。 等再坐起来,是一阵后怕,灯不敢再开了,书也不想再看了。 只能干巴巴等着,等待的时间总显得那么漫长,焦灼和疼痛在这黑灯瞎火中不断递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看见一道射灯,眯着眼仔细看了会,是银色的车身,梁今月赶紧下车,冲着他招手,“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沙漠里终于找到水似的。 保时捷的车速似乎在上升,一个刹车,车身横停在了梁今月面前。 江序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过来。 无法形容此时的感觉。梁今月自认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今天遭遇的种种,实在能算得上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情绪像个气球,不断胀大,见到他的那刻,被立刻戳破。一颗揪着的心被松开,委屈与难受漫上心头,止不住地想哭。 亮着的车灯下,她看清他微乱的衬衫,眼里闪过的焦急。 她眼里模糊着,再模糊,然后眼泪夺眶而出,来不及多思考,本能地先扑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肩,边哭边说,“你怎么才来啊……” 江序还没来得及看一下她,就被一把抱住,难得的手足无措了几秒,然后感受到肩上被洇湿。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道,“没事,马上回家了。” 伤心的时候最怕有人安慰,越安慰越想哭,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是演变成了嚎啕大哭,哭累了,还拖着江序蹲了下来。 江序拧着眉问,“脚疼?先不哭了,上车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仿佛没听见,夜间的田野小路上冷冷清清,只能听见她的哭声在回荡,江序的衬衫被浸透了一大块。 江序有些严肃地问,“你们领导呢?带过来就不管你安全问题了?” 梁今月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来这是她自己作的。 她抱得很紧,江序太久没面对过掉眼泪的梁今月,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摸着她的后脑勺,试着哄她,“我不是来了?别哭了。” 梁今月哭了一会儿,情绪发泄完,自己也哭得没劲儿了,脸被泪水流得紧绷绷的。她没再哭了,只是靠在他怀里抽泣。 “脚很疼?” 她的声音瓮瓮的,“特别疼。” “先上车,去医院。” 她抬了点头,“把我的车开走,刚刚有几个人过来说这儿没监控要砸车。”话停了一下,“还是开你的,你的贵一些……” 江序哭笑不得,“行了,帮你把车开回去就是了。” 最后开的是那台mini cooper,上了车,江序要检查她的伤势。 她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不用了……待会抹点药就好了。” “你不是说很疼?” “其实……能忍。” 他抬眼瞅她,脸上还有泪痕,眼皮还是红的,没强求,“是吗?你刚刚哭那么大声,我以为你腿断了。” 梁今月:“……我真的太倒霉了,今天犯太岁了。” 江序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她声音闷闷的,“我只是想过去拍张照,谁知道坡那么难下,害我摔了一跤,手机都摔坏了。” 江序目光一沉,“不能做的事偏要勉强,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就高兴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