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耗费心力,薛妙自问在这勾心斗角阴谋阳谋上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让楚烜费心之余过得舒坦些总是可以的。这般想着,她便缠着楚烜出府,先去永兴坊吃了宝京城中赫赫有名的胡式汤饼,又拉他去平康坊听曲。 那边废太子陷入谋逆案,这边秦王难得一见地出府,还甚是有兴致地去了平康坊听曲。旁人看在眼里,越发觉得秦王与废太子“不和”。 薛妙犹不知她这一遭误打误撞打消了皇帝心里最后一点犹疑,她拉着楚烜在飞音阁高高兴兴地听了一个多时辰的曲,熏熏然出了包厢正要回府。 走到楼梯转角处,恰好遇上几名女子往上走,楚烜和薛妙往一旁让了让,就听一名女子揶揄道:“只我们几个出来玩儿有什么意思?怎么不把你那林大哥叫出来一起?” “你又胡说!什么我那林大哥?” “可不就是你整日林大哥长林大哥短地挂在嘴边?还不许我说……” 她们调笑着热热闹闹上了二楼,楚烜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冷哼一声。 薛妙不知他怎么好好地又不高兴了,她坐在马车上想了一路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晚间沐浴时,回想起今日飞音阁内种种,她越想越觉着不对,猛地拍了下水面,随手扯过一旁寝衣胡乱往身上一裹,气冲冲地出了湢室,朝着坐在一旁边看书边等她的楚烜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说!你今日在飞音阁下楼时是不是看中了那几个女子中的哪个?” 楚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上了哪个女子,他满脸莫名,放下手里的书正要说话,一抬眼就瞧见薛妙站在他面前。她气冲冲地裹了寝衣就跑出来,连身上的水都没顾上擦,雪色寝衣沾了水半透不透地贴在身上,轻易就能看到其下的腻白和被她拢着衣衫的手臂遮得若隐若现的凸起的山峦之上的一点姝色。 楚烜只觉方时安开的那药药效又猛了些,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坐着,半晌才又想起方才欲说的话,“什么女子?我怎么不知道?” 薛妙才不信他,学着他当时的模样冷哼一声道:“那当时你忽然冷了脸‘哼’什么?话本里说的果然对,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还没叫你囫个吃着呢,你就看上别人了!” 眼看着她越说越气恼,还委屈得红了眼,楚烜也顾不上什么颜面,更顾不上自家二弟,及时打住她跑马般的胡思乱想,略有所指道:“还记得她们当时说了什么?” 薛妙自然记得,她早在脑中将那几句话想了好些遍了!她想也未想便道:“不就是什么你的林大哥我的林大哥的!” 她说着,恨恨一跺脚,咬牙道:“人家还没跟你看上眼呢,你就开始拈酸吃醋不许别人有林大哥了?” 怎么越说跑得越远。楚烜赶紧把人拉回来,道:“她有没有林大哥与我何干?” “不是为她吃的醋难不成为我吃?我有……” 薛妙不假思索地追问,话说到一半心头忽而闪过一道灵光,拨开楚烜罩在她头上为她擦头发的布巾,既惊又喜道:“您真是吃孟大哥的醋啊?” 她眨了眨眼睛,喜滋滋之余又生出几分不敢置信,道:“您怎么连孟大哥的醋也吃?” 况且她给孟大哥写信都是半个月前的事了,他就这么拈酸吃醋在心里悄悄酸了这么久都没告诉她?可真能忍啊…… 楚烜面无表情地拨开她掀着巾帕的手,待巾帕重新落下遮住她那一双盯着他看的眼睛,他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不满道:“叫什么孟大哥,他没有名字?” …… 擦干头发换了身干爽的寝衣,薛妙爬上床,还陷在楚烜竟为一封信悄不作声地拈了半个月的酸的喜悦中。她躺着躺着,想起此事忍不住笑出了声,爬起来跪坐在楚烜身侧,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就在楚烜被她看得险些受不住之时,她终于开口道:“您想听我叫您什么?楚大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