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叫白凰。谢沉渊点头。 哦。天守挠了挠头发,低下了头,忽然问道:沉渊,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没有。谢沉渊微怔: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为什么你要赶我去他那边?天守抬起头来,憨厚的面容上,很是伤心。 并没有赶你去他那边。谢沉渊耐心解释:如果你不想去,自然可以不去。 我就想呆在你们身边,哪也不去。天守很固执:我今天看了很多书了,我很听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以后把道子规,君子尚游赋那些书挂在胸前,和桂花糕在一起,时时念书,只是你别不要我,好不好?话到最后已有哽咽声。 谢沉渊望着他,没有说话。 天守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自己微红的眼,瓮声道:我知道要打仗了,你放心,我会守护你和小纵的。 他抓住沉渊的衣袖,像是一个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急急说道:我这几天心好难受,吃好多的桂花糕也没有用。 我好笨,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沉渊,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一定乖乖听话。 谢沉渊伸手轻轻摸了摸这个半妖的头顶:没有不要你。 至于要做什么。谢沉渊沉吟。 天守眼巴巴的望着他。 这个世间挺好的,有时候你可以去看看它。 天守眨了眨眼睛,有点迷茫,是要他经常出去玩玩的意思吗? 那我以后去。天守趴在桌上继续练习写字,继续写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是谢沉渊取的,是独属于他的名字,他很喜欢。 天守,他的名字。 谢沉渊不打扰他,走出了书房。 白凰拎着酒壶找到谢沉渊的时候,谢沉渊正站在桃夭宫最高楼上,楼高百尺,站在最高处时,可以一览南荒。 这里风景不错。 白凰看了一眼底下乌压压一大片的妖魔们,又看了一眼遥远南荒的边界线,那里人类修士的活动迹象若隐若现。 要不要喝一杯。 谢沉渊接过酒壶,抬头饮了一口,觉得甚是好喝,所以喝的很畅快,直到一壶酒下肚,才将酒壶还给白凰。 让你喝一口,没让你喝一壶。白凰有点肉疼,他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乃是上好的竹叶仙,酒浓却不醉人,只会越喝越香。 听说,这次带头的是大道门掌门。白凰笑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问心无愧,尽力而为。谢沉渊手扶着栏杆,说这句话时他微闭着眼,嗓音清润温和,仿佛在和友人闲谈风月,而不是在打一场关于天下局势的仗,他的雪发被一根丝绸发带松松的系起,风起时,白衣大袖飘荡,宛若谪仙。 白凰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他不懂这个男人。 他是天魔,理应站在他们这一方,可他偏偏又是从大道门出来的,他被人类养大,但他的身份让他无法再回到人类中。 他像是异类,游走在中间,不管在妖魔还是在人族里,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你山上的半妖们如何了?谢沉渊转身,背倚栏杆,问道。 还好吧,就是带领他们途中死了几个妇人,到了上清山又有几个妇人不愿意和那些半妖在一起,我就给了她们一些银钱让她们走了。白凰将他的经历简单的复述一遍:不过我认为她们的选择并不明智,外面大乱,她们哪怕有银钱也不一定安全。 但她们坚持要走,我只能让她们走了,有些半妖想跟着走,被我打断腿留在上清山了。 白凰说道最后,语气微冷:那些想走的半妖拥有懦弱的情感又没有相对应的自保实力,简直愚不可及。 沉渊,我不懂你为何救他们。白凰很是疑惑。 在白凰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件无意义而且无回报的一件事。 那些半妖若是有选择,他们也不想出生在这个世界。谢沉渊看向白凰:可他们没法选择。 他们没有杀人,甚至连妖也没杀过,可他们一出生就被烙下了罪行。 白凰皱眉,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沉渊说的没错,虽然他照看着那些半妖,可他从心底就认为他和半妖就不是一个路上的。 谁让他们是半妖呢。白凰只能归咎那些半妖运气不好了。 谢沉渊笑了笑,却无笑意,他重复了一遍白凰的话:是啊,谁让他们是半妖呢。 是天意吗? 可是准确来说这是人为的。 谢沉渊耳边听着底下妖魔躁动不安的嘶吼声,侧头望去,看见了熟人。 妖王玄不落以及大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