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弟子,奋力吼道:静心打坐!可惜,无人听从,只有数百修士可以保持清明。 阿弥陀佛。慈佛寺的大师纷纷盘腿而坐,默念佛咒。 陆寂高高举起手臂,太上剑升空。 在他的身后,一轮日月冉冉升起。 所有人顿时清醒过来。 陆楼站在一具巨大妖族尸骸上,仰望着天地间出现的日月,心有所感,他转过头,看见了一直盘腿而坐的天魔相缓缓站了起来。 他坐时便有如天倾之巨,此刻站立更是不知几何高。 他好像远在天边,又好像近在眼前。 所有人族和妖魔都屏息注视着这一幕。 这场战争的关键,一直不是他们。 而是如今天下最强者的碰撞。 来了! 先动的是陆寂。 这位压的同时代黯然失色的太上剑主一手持剑,另一只手竟是托着日月而行,他的速度极快,日月与剑势相碰,辉煌无边,直接将天幕砸开一道大口,洪流之下,万物成空。 势必斩魔! 谢沉渊微微一动,巨大的法相也起了剑势,一把由魔焰缠绕的剑出现在他手中。 上邪剑在他手中颤鸣不止。 谢沉渊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影,整个人也如离弦之剑拔剑而起。 随后,挥剑而下。 仿佛要斩开这方天地! 沈纵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不肯放过分毫。 天魔相即将与日月相撞。 而上邪剑也即将与太上剑相撞。 陆寂无表情的面容更加冷寂,唯有一双眼睛散发着可怕的杀意,他可以清楚看见谢沉渊的招式,他亦知道如今这个成长起来的天魔有多强大。 但他心中无惧。 他是陆寂。 此战,必斩天魔,哪怕是死! 手中日月蓄势到极致,陆寂手托日月,狠狠砸下,整个人忽然穿过了天魔相。 他的剑倒映着谢沉渊淡漠的面容,而后,穿腹而过。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轮明月轰然坠地,随后,日轮边缘出现了裂缝,一阵风吹过,所有都消弭于无形。 而那尊白衣天魔相仍完好无损。 天魔相盘腿而坐,微垂着眼眸。 谢沉渊站在南荒战场下,白衣飘扬。 陆寂转过身,一向古井无波的眼中出现了翻腾,愣了足足一刻钟。 他走过去: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他知道,刚刚交手的最高点,谢沉渊忽然卸了所有力道,他的一击让成为白纸的他千疮百孔,必死无疑。 谢沉渊闻言,淡漠清冷的面容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的很开心,眉眼舒展,琉璃般的眼眸弯起,宛若春水消融。 陆楼望着这样的笑容,恍惚了一瞬。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清远笑了。 其他的人族修士不明所以,以为陆寂失败,惊悲交加退出了战圈,只有大道门的弟子站在战场中央。 他们茫然的望着掌门师伯们。 不知该不该上前。 婆娑站在远处,控制着那些妖魔,白凰看了一眼谢沉渊,又看了一眼婆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按住天守,似是自嘲:我就知道,让一个妖魔拥有感情是最残酷的惩罚。 真是傻。最后一句不知道在说谁。 沈纵不明所以,让天守乖乖呆在白凰身边别动,就急匆匆的跑到了谢沉渊那边。 沉渊,你有没有受伤? 他低下头检查自己的藏金屋,发现藏金屋的光芒淡了许多,可是沉渊身上并无血迹 他抬起头,还是不明白啊。 他不明白陆寂和白凰为什么要那样说,是失败了的意思吗? 没关系,打不过就打不过。沈纵握住谢沉渊冰凉的手,心里莫名慌乱:等你养好伤我们在打。 沈纵感觉肩膀忽然一沉,毫无防备之下,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他转过头,把全身靠在他身上的谢沉渊扶正。 是没有力气了吗?沈纵蹲下来,将谢沉渊的双臂放在身前,双手撑地,想把谢沉渊背起来:我背你走。 话音刚落,沈纵就看见了他身前的手在一滴一滴的渗血。 很快,雪白袖袍变成了鲜红一片。 沈纵低着头,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根本无法支撑着谢沉渊站起来。 血滴洇在地上,混着他的眼泪。 是因为我的爱不够吗?沈纵眼前模糊成一片,哽咽的泣不成声。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沈纵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谢沉渊要死了。 是不是他给的爱不够保护他?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