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家礼。往后淇儿媳妇,你可不要这般多礼。” 司徒弘光已经是吃过媳妇茶,这会子见着妻子与儿媳这般说话。司徒弘光不多语。他就是吃一盏媳妇茶,然后当一个少语之人。 “儿媳全听娘的。”司马文娘不是扭捏之人,她瞧出来婆母是实心实意。她便是应下来。毕竟婆母的话没说错。自然应该先重国礼,再守家礼。 依着国礼,婆母得先给她一个儿媳行礼,因为她是皇帝赐封的郡主。可依着家礼,儿媳自然得孝敬公爹婆母。 一家人礼少些,大家都轻省事儿。 这一日,朝食时,一家人一起用的。这一回,自然没守着什么家礼,一般人家儿媳侍候婆母用饭。在司徒家就是不存在的。 杜绵绵待这一位郡主出身的儿媳,她是客客气气。在杜绵绵的认知里,这一个儿媳又不是相伴她一辈子的人。 儿媳嘛,娶进家门来,那是要陪着儿子过一辈子的。 至于杜绵绵这儿,她也不打算在宁藩久待。她与丈夫是来参加长子、长媳的婚礼。婚礼一结束,他们还要回京都的。 于是杜绵绵在朝食结束后。 杜绵绵把这宁藩州城新宅的帐册子,那是交出来。把长子的家底儿也是交出来。杜绵绵一切托给长子媳妇。 “淇儿媳妇,我和淇儿他爹是定要回京都。宁藩这儿也不会久待。这宁藩的家事,就要淇儿媳妇你往多管着。淇儿与你往后过日子,你们夫妻有商有量就成。我们做长辈的不掺合。离得远,你们往后多给京都的家中寄一寄书信。让一家人都知你们夫妻过得好便成。”杜绵绵与儿媳妇交心。说一说往后的情况。 “儿媳全听娘的。”对于公爹与婆母不会久待的事儿,司马文娘早知道。就因为知道,她心头还是有一点小轻松。毕竟哪一个当儿媳的都害怕新婚后,那是被婆母收拾起来立规距。 哪怕司马文娘是一位皇家郡主,可嫁为司徒家为新妇。便是为着夫君的体面,在公爹与婆母跟前也应该伏低做小。 奈何伏低做小不是司马文娘的性格。如今嫁进司徒家后,一瞧公爹是不管女眷事。婆母是真的好说话。司马文娘心头轻松起来。 “你是一个好的。娘就盼着你和淇儿一辈子和和美美。旁的娘就不多掺合你们夫妻的事儿。”杜绵绵笑一笑。 小辈的事情,当长辈的不掺合。一般情况下,小辈们只会越过越好。长辈的掺合多了,小辈们只会左右为难。杜绵绵就不当恶婆婆了。毕竟她有好几个儿子,每一个儿媳都是搓磨一下,这恶婆婆当着也太累人。 杜绵绵还是觉得自己轻省些,也让儿媳妇们一样的轻省些。大家都是过一过舒坦的小日子。 乾元三十七年,夏。 在杜绵绵和司徒弘光收拾好行礼,夫妻二人准备打包离开后。夫妻二人还去了一趟宁王府。去拜会一下亲家。 宁王、宁王妃举办小宴,宴请杜绵绵夫妻二人。宁王府给足体面,杜绵绵夫妻二人自然就得捡起这一份体面来。那是把回礼做足。 只能说彼此双方,都是体面人。大家伙都要脸的。 等着杜绵绵夫妻告辞离开宁藩,往京都去时。 宁藩,宁王府中。 司马文娘在与宁王妃说说话。母女二人谈谈事儿。宁王妃关心女儿在司徒家的新妇日子。司马文娘倒是一派轻松神色。她的脸上全是笑意。宁王妃一瞧女儿的神态,就知道女儿在司徒家的日子过得好。 “公爹与婆母回京都。司徒家在宁藩的新宅全由女儿做主。里里外外都是女儿的陪嫁人手,母妃放心,女儿过得挺好。便是淇郎那儿,也是体贴人。”司马文娘可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她在母妃跟前,也是大大方方的说一说家事。 “你过得好,母妃放心。你父王那儿也能放心。”宁王妃可知道为着这一桩婚事,夫君也是担忧过的。倒底是养儿育女,哪怕孩子成家后,做爹娘的一样操心。 如今见着女儿过得好,宁王妃先是松一口气。 乾元三十七年,夏。 杜绵绵和丈夫司徒弘光刚回京都。就遇上一个晴天大霹雳。皇宫是钟声长鸣。 “这……”杜绵绵是官家女眷,听着这长鸣的钟声,她哪有什么不懂的。毕竟住在这内城的官宦人家,没一个是傻子。 “皇上驾崩了。”杜绵绵呢喃一声后。她是赶紧的吩咐话,让全家上上下下换衣裳。得服素裳。便是宅子里装点一切,也得一一收拾妥当。不能见着鲜艳之色。全得素净装饰。 京都皇城,泰和宫。 乾元帝驾崩。这等大事举朝上下皆知。帝王的身后事,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京都内城,城门封闭。 乾元帝在人生的最后几年,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清理武勋。只要对皇太孙有威胁的,那都是像杂草一样的被乾元帝清理干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