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拿着手机,想了半天,他没有过多犹豫,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去哪儿不去哪儿的问题了,是他感觉到自己的某些东西在涌动。为了保持住最后一丝气势,他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给明清回了个—— 【好。】 …… 夜漫漫,月色很长。你能听到窗外的风沙沙,落叶飘满了整个荒凉的大地。 * 第二天的天空放晴。 秋意正浓,路边的树木正式挂上了金灿灿的颜色,道路两侧堆积着成片成片凋落的树叶,长街弥漫,无限往天尽头延伸。 周衡将停在露天车库的车用雨刷扫了扫上面的叶片,他终于不骑二八大杠了,却也没有司机。自己亲自开车去,开了辆很低调的四个圈。 银灰色的车身,慢慢悠悠穿梭在大街小巷,烟火气扑面而来,蒸熟了的热包子在风中飘荡着暖洋洋的水雾。 万象城是整个z市里唯一一个商业娱乐圈,学生们一到了大休放假,都爱成伙结队来这里玩。楼是椭圆形的,中间镂空,地下建立了双层的地下停车场。周衡把车开进去时,安保处看到他月亮湾的通行证,还忍不住给他打了个讨好的笑。 周衡不爱抽烟,但有时候会稍微抽上那么两三根,不论心情好坏。他感觉自己虽然跟普通人差距很大,但绝大多数男人的特性他还是有的。 就比如,遇上了事,无论是好是坏,都喜欢坐在独属于男人的“第二个家”的驾驶座上, 抽支烟,松散松散。 他提前半个小时来了,百无聊赖,双腿半敞开,袖子挽起到胳膊肘处,搭在落到一半的车窗上,一套很简单的圆领白色长袖t,外面套着黑色的宽松版衬衫,米色休闲运动裤松松散散垂落在腿边,慵懒舒适,球鞋是系带的,上面印有对勾logo。 周衡属于冷白皮,随便一穿搭就特别显年龄小,随便往哪儿一坐、就跟大学某个院系的系草似的。很少有人单看他得模样能把他和27岁的年龄联系在一起。 所以他上课时经常会戴一副平光镜,无边框,这样让他看起来能够稍微禁欲一些。 细细的白烟,从玻璃窗里微微探出。 停车场很空旷,今天是周六,人居然不多。周衡抽完一支烟,时间刚好卡在了十点二十分。从负二层到g层星巴克还是有段电梯要走的,周公子掐灭了烟,拧在车内自带的烟灰缸里,然后用去味的喷雾往盒子中喷了些水,烟气瞬间消失了大半。 负二层电梯口处,有个老太太在卖什么小玩意儿。这边经常有这种为了维持生计迫不得已出来卖零碎的小摊贩,都是卖些挂在车后视镜上的小饰品,停车场,总是会有人愿意去花那个冤枉钱。 以前周衡很少关注这些事情,没什么机会,再往前的生活都是有专门的司机车接车送。他看到那门口铺着黄色毯子的地铺上,整整齐齐摆了一堆佛珠。看着应该不是真货,有什么小核桃籽儿、磨平滑的木珠。十块钱一个,十五块钱俩。 家里摆满价值上个亿稀珍收藏品的周大公子,忽然就对这些廉价的小玩意儿,起了兴趣。 他们这个圈子,好多人其实都信佛信什么教,为的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因为手上血腥沾染太多以后下地狱时遭受过于惨痛的折磨。周衡不信这些,他总觉得要是真有佛的话,佛听了他干过的事,都要摇着头拿扫帚把他给砍出去。 “老板,这个怎么卖?” “……” 卖东西的小摊贩是个年近七旬的老太太,白发苍苍,手脚不太灵便。 老太太艰难转过身,看到周衡那一刻,颤颤巍巍伸出手, 指了指那标签, “小伙子,这不有标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