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费生机。”这才是那两年雷霆海终于恢复平静的真正原因。 “后来,掌门走时确实曾平地起高楼,在塔中放了一盏灯,但全无作用,只是为了让周围村落的人看着心安。” 薛妤听后,看着那仍在不断闪烁的字,语气要多冷有多冷:“所以它是在发什么病,让我们去找灯。” 善殊也深深皱眉,用手指重重摁了下胀痛的眉心,苦笑:“我早该料到。” “四星半的任务,以天机书的德行,怎么会这么顺利就过。” 原来还有下半截藏在这等她们。 溯侑垂着眼,余光正好是薛妤半边侧脸,白瓷般的颜色因为天机书这始料不及的翻转而现出一点点晕红的薄怒,像冰雕玉琢的冷瓷人突然鲜活起来。 他组织好的言语突然乱了一瞬。 少年再开口时,鸦羽似的睫密密垂着,音线因为刻意低着,而现出一丝欲盖弥彰的冷色:“方才朝年说,老村长这些年一直想凑够苏允拜师名门的钱,眼看苏允年纪大了,再拖下去会错过最好的修炼时机,于是和村中缺钱的壮年们一合计,将目标打在了尘世灯的身上。” “宿州有家大户听闻这灯有镇压大妖的作用,十分心动,数次请人开价,老村长前几次都没答应,后来实在心动,忍不住铤而走险,选了个人最少的日子——也就是祈风节,将灯偷走了。” 谁知道阴差阳错的,云籁也是在那晚动手蛊惑僧人拿了佛宝,时间如此巧合,自然而然就让人联想是同一人所为。 而其实并不是。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天机书将三个任务合成一个,步步引她们入局。 她和善殊不想当傻子,这破书处处将她们当傻子。 薛妤“腾”的一下起身,望着天机书,格外冷静道:“这个任务,我不接了。” 就在此时,轻罗提着裙摆慌慌张张跑过来,附在薛妤身边小声道:“女郎,朝年让我告诉女郎,跟老村长联系买灯的是一个方士,而且说和城主家是旧交,还拿出了信物。正是他一再保证拿灯绝对万无一失,老村长这才决定冒险一试,事后那方士果然丢下不少灵石,带着灯回了宿州。” “朝年说,听村长描述,很有可能就是千年前跟陈家勾结的那位。” 不远处,九凤正指挥自己的鬼车在金光寺上空转圈圈,听到“方士”这两个字眼,她耳朵动了动,而后停下动作,趾高气昂地走过来,看着薛妤道:“什么方士?借运的那个?” 她满脸“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杀人”的神情。 薛妤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了看九凤,后者立刻道:“你可别说不管这事,那破老头必须给本殿死在云籁坟前。” 薛妤半晌没说话,片刻后,回头,指尖蹿出一团火,眼也不眨地丢到天机书上。 小小的卷轴立刻在半空中来回翻滚,嗷嗷扑腾。 薛妤冷然欣赏了半天,这才一字一顿地回九凤:“嗯,明天去。” 第23章 当天夜里,薛妤和善殊理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日月花。”善殊放下手中捧着的热茶,半晌不曾说话,许久才颇觉可惜地叹了一声,道:“这花至纯至善,身上又带着佛宝,难怪你察觉不到她身上的杀气。” 薛妤想起那只大妖温柔的面目,手中蘸着墨的笔在纸上顿了顿,洇出重重的一点黑,轻声道:“从陈家倾覆,到陈淮南的借运之术,再到日月花,尘世灯,我总觉得其中环环相扣,像是早有预谋。” 跟白日冷若冰霜的严肃模样不同,今夜她松着发,眉目细腻,俯身于案桌前,幽香浮动,原本清冷冷的声线都现出一点点难得的温柔之意。 善殊朝案桌上铺着的纸张上一看,却见潦草而不乱的几条线连在一起,边上落着一行行小字,字体并不如寻常世家闺女的娟秀,反而带着点嶙峋的锋利,流畅而顺滑,写的全是当前得出的一些既定事实。 “不瞒阿妤姑娘,我也这样想过。”善殊才梳洗过,换了身浅色的长裙,此刻随意拉了把长凳在案桌边坐着,通身上下是说不出的温婉和气:“可从陈淮南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千多年,若是真有人埋了这么一条暗线,那单说这份心性和未卜先知的本事,就足以令人心生畏惧。”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薛妤思绪卡住,将笔置于笔架上,凝眉道:“可我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目的。” “如果他盯上陈家,盯上陈淮南是另有所图,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日月花的死,还是为了得到尘世灯?”薛妤说着说着,又绕进了一条条无法解释的死胡同,“若是前者,得不到妖珠,日月花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