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便忘了?” 若说十年时间在修仙人眼中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那在不能修仙的凡人眼中,时间便真是掰着手指头过的。 从弱冠到而立之年,裘桐身上的那股阴郁气质渐渐的散了,十年积淀,他成了皇城百姓口中的仁圣之君,就连身体,都好似在药物的滋养下有了好转,不再是病恹恹的模样。 唯有真正熟悉他的人,才知他褪去伪装的背后,那双阴沉沉的眼,十年如一日。 其中就包括裘召。 他很快偃旗息鼓,道:“皇兄,臣弟没忘。” “可好不容易等来今年的机会。”裘召忍不住站起身来,压着声音道:“皇兄,你想想,我们还能等多少个十年。” 这话,像一支短箭,精准无比地扎进了裘桐的心中。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将书倒扣在桌面上,道:“这些,朕不知道?” 恰恰相反,他比谁都明白这句话中的含义。 三十出头的年龄,他已在头上找到了新生的白发,这代表着什么? 以他的心性,当时都深深吸了两口气。 于是他知道,有些事,再危险,再艰难,也要开始做了。 可扪心而问,裘桐确确实实,心有顾忌,不想跟薛妤为敌。 薛荣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他的死在意料之中,可那封信,裘桐心里没底,他不知道薛妤有没有发现。 若是发现了—— 裘桐不由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气氛最僵滞之时,外面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知府目光一凝,扬声问:“何人?” 回答他的不是恭敬的自报家门,而是“砀”的一声,大门由外朝内被人推开,霎时间,四双眼睛同时看过去。 只见月色如水,夜色似纱,女子散着及脚踝的长发,头顶松松挽了个天仙髻,上面斜斜插着三五根华贵摇曳的金钗,整个人只披了层薄纱,一双玉臂环着液体般游动的绸缎与彩带,两只玉足无知无觉地赤着,进来的瞬间,带起一阵勾人的香风。 她生得极美,那种美媚到每一寸骨子里,偏偏一双眼纯得如林间麋鹿,那种矛盾到极致又恰到好处的交织,是勾魂的利器。 这样的女人,在座没一个男人敢说不心动。 “璇玑。”裘桐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道:“坐过来。” 其他人低眉顺眼地收回视线。 璇玑缓步行至裘桐跟前,而后半蹲下来,一侧身,满头青丝便垂落在他膝头。 这个姿势,裘桐只需一低头,一垂眸,便能将那张娇媚的美人面看个清楚。 很快,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她唇边,勾出一缕血迹,问:“受伤了?” 璇玑仰着脸望他,一双眼懵懂,随后在他的掌中轻轻写下几个字。 ——圣地传人。 感受到手中渐次落下的笔画,裘桐手掌抚过那张千娇百媚的美人面,哑声道:“委屈你了。” 璇玑摇摇头,不知何为委屈。 见状,裘桐不由得顺着她满头青丝抚到尾,像是被那样柔顺的触感取悦到了似的,他不由得眯了眯眼。 不得不说,璇玑这张脸,这身段,放眼美人最多的皇城,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裘桐身为人皇,身份再如何尊贵,说到底也是个男人,男人会有的心思,他也有。 可若真要说起来,除了这幅容貌,最叫裘桐满意的,则是璇玑这才从飞天图中才诞生没几年,是非不分,只知道全身心依赖他的性格。 想一想,她身为图灵,有非凡的战力,勾人的美貌,这天上地下,无处不可去,她却跌跌撞撞的只奔向他一个的怀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