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溯侑倚在廊下刷了红漆的柱子上,眼睫微微朝下扫成整齐的一排,道:“没有。” 沉泷之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不过片刻,又调整心态转身道:“还和羲和新上任的圣子扯上了关系,这么大阵仗,为了什么?” 一阵风过,廊下一种常青树摇动着枝干簌簌作响,溯侑开口,声音里糅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 有一个人,放下手头的事,拒绝一百五十万灵石,联系圣子,忍着日夜奔波的疲倦,从一个城池风尘仆仆赶往另一座城池。 因为他。 溯侑难得有些躁乱,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卷了卷衣袖软边,手指因为用力而浮出一点点如网状的经络。 他想起那声“溯侑”,忍不住阖了下眼。 听过几声略显亲昵的“十九”,感受过她给的耐心,温暖和善意,于是好像连一点刻意的带着佯怒意味的冷落都承受不住。 他克制不住,好似有些失控了。 === 几乎是同一时间,路承沢和松珩说了薛妤第二日启程的消息,夜凉如水,松珩怔了怔,皱眉道:“北荒和邺都有一段同路,她不跟佛女一起?” 路承沢摇了摇头,道:“不同路,邺都那边临时起意,会和沉羽阁那边的人去羲和的领地,珊州那边。” “哪里?”松珩似是没有听清似地又问了一遍。 路承沢稀奇似的看着他,又说了一遍地点。 松珩脸上的血色像是被某种东西一点点抽干,他从袖中抽出一张小纸,展开后,他的食指从溯侑的脸上,一路划到下面的详情介绍里,直到某一刻,确认了某两个字样,才骤然失力般颓落下来。 路承沢凑近一看,明明白白两个字,写的正是珊州。 “这。”他看向松珩,张嘴欲言,半晌,说出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来:“你别想这么多,飞云端提前开启,你天大的机缘也跟着来了,现在调整好状态才是最要紧的。” 上一世,松珩正是在飞云端中经历一场蜕变后异军突起,崭露头角的。 松珩摇了摇头,道:“薛妤是个很理智的人,她明白什么时候该做怎样的事,这个时候,她应该推掉手边一切事回邺都。” 而不是陪一只妖鬼回家乡。 “除非……”他疲惫得几乎说不下去。 除非那个人很重要,重要得能让她强行抽出时间来。 “他们这个时候去珊州做什么?”路承沢才问一句,便听松珩开口答:“翻案。” “翻了案,就能晋升为公子。”松珩顿了顿,才艰难地说下去:“也只有这样,他未来才有资格陪伴在女皇身侧,或侍君,或侧君。” 这世间强者为尊,男人大多花心,左拥右抱,可像音灵,像九凤,像薛妤,她们身份尊贵,实力超然,想要怎样的男子都只是勾勾手指,一句话的事。 只是薛妤不搞这些,眼里常年清清冷冷的容不下一个人。 所以当初,松珩才要拼命爬上去,只有身份相当,地位相当,两人才互有约束,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松珩又在心里念了一遍,道,从前,她只是不搞这些。 那现在呢。 松珩拍桌而起,沉声道:“我去会一会他。” “子珩。”路承沢忍不住皱眉,摁了摁他蓄力的肩,道:“你即使有天大的苦衷,你被下了咒,你中了药,但和那茶仙春风一度,是事实吧?薛妤是怎样的出身,怎样的性格,你我都知道,她如今不再追究往事,好聚好散,不行吗?” 松珩蓦的抬眼,眼尾勾着一点骇人的红意,他一字一句道:“若不是那些妖,何至于如此?” 路承沢有些郁闷,他感觉最近和松珩沟通起来越来越困难,当即道:“是,你当时考虑时局,将邺都犯了罪的妖赶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