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被抹除记忆,这是羲和内部的事,什么也说明不了。若是公子放心,之后的事,可以交给我去查证。”他笑得温和:“沉羽阁在收拢消息这一块,尚没有对手。” 曾经那个隋瑾瑜可能听不出这种“和稀泥”的话术,但站在面前这个,显然不好糊弄,他看着九凤,道:“三个月,我只等三个月,与羲和这笔账,其他族无需站队,更不必说什么拖累人的风凉话。” “我隋家公子的命虽没有你楚遥想的金贵,但也没到能任人打杀的程度。” 隋瑾瑜脚踏出门槛,又转身,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若死了,不必隋家起头,天下必乱。” 说罢,他身影云雾般散开。 九凤被这样的姿态气得连连咬牙,道:“还天下必乱,天下少了谁转不起来?” “还真有。”这种时候,沉泷之还在接话,他耸了耸肩,道:“据沉羽阁对远古书籍的搜寻,有一个种族,每隔万年,会出一只瑞兽,瑞兽生,则代表未来或有大灾难。它若不死,劫难将顺利平息,化险为夷,它若中途夭折,则代表天下大变,大难临头。” “什么东西,悬乎成这样。”九凤伸手将自己头顶的金步摇插回发顶,不以为意。 “远古时这种说法很盛行,但后来,就是魅之后,那个种族彻底灭绝,于是这种说法被称为哗众取宠的噱头,渐渐没人提了。”沉泷之笑着放出谜底:“天攰,熟悉吧?” 九凤翻了个白眼,道:“我只听说过天攰很强,有被誉为“囚天之牢”的尾羽,瑞兽不瑞兽的,没人提过。” 说罢,她捏出腰间的灵符,无比头疼地道:“这事我管不了了,你也别暗戳戳去查了,我跟薛妤,善殊打声招呼,让他们问问季庭溇,是还是不是,给个话,之后怎么处理,听天由命吧。” “但这几个月,在人皇下位之前,不管隋瑾瑜还是季庭溇,全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 薛妤已经一个月没进殿前司,没见朝华等人了。 她太忙,忙到亮起的灵符都来不及看两眼,直到九凤试了第二次,她看着那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名字,拧了下眉点了点灵符。 “这事怎么说。”九凤说完了来龙去脉,道:“让季庭溇给个说法,编也编一个出来。” “我早跟你说过,这家疯得很,谁阻拦他们,温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相比于妖都五世家内讧,自损实力,和圣地较量一番,明显更符合实际一点。” 平时,九凤和薛妤,善殊等人嘻嘻哈哈闹,开一开玩笑,可真说到底,她到底先是妖族,也先是妖都未来领袖。 隋家和圣地,孰轻孰重,谁是自家人,分得无比清楚。 “不必问季庭溇。”薛妤怔了怔,推开手边的活,清声道:“往邺都查。” “查?”九凤呆滞了下,又怀疑自己听错了,问:“查哪?” “我。” 九凤脑子刹那间像是被打通了一样,半晌,她咽了下口水,迟疑地问:“溯侑?” 薛妤没回应,可这在九凤耳朵里,比默认了还真。 == 切断和九凤那边的联系,薛妤盯着眼前的案桌看了看,指尖摁了摁眉心。 她已经一个月没见溯侑了。 不止她忙,殿前司也忙,溯侑任公子之职,除了她这里,还得在邺主手底下做事。 就在此时,门口伺候的女侍禀报道:“殿下,溯侑公子和朝华大人到了。” 薛妤抬眼,眉尖微微舒展开,道:“宣进来。” 溯侑和朝华一前一后踏入殿内,两人展袖行礼,薛妤坐在案桌前,视线从朝华小小的脸蛋上自然而然地滑过去,落在一侧身形挺拔的男子身上。 他骨架好,皮相好,穿什么都别有韵味,若是衣袍颜色素淡些,眼微垂,眉往上一挑,就是谪仙般的风华气度。而像现在这样,深重的绛红色,墨发用一根发带松而低地绑着,即便不笑,用上处理正事时的肃然神情,也透着一种懒洋洋的慵懒意味。 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溯侑抬眼回看她,也没别的动作,可眼尾就是撩起了小小的一撇,像一点深郁的笑意。 薛妤呼吸微顿。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