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放下了心,行礼作揖:“草民多谢钦差大人。” 晏君复冲林清见使了个眼色,林清见会意,和晏君复一同下马,带好兵器,点了二十个人,便随张禄一同朝小道而去。 走上田间小道,林清见不由深深蹙眉,农田里蝗虫泛滥,肉眼可见,一只麦穗上,便有数十只蝗虫,叫人望之莫名便起一身鸡皮疙瘩。更有蝗虫成云雾状团团飞行,呼啦一下到这,又呼啦一下到那,格外骇人。 林清见不由深深蹙眉,已开始琢磨捕捉这些蝗虫的法子。 晏君复看着走在前面的张禄,笑着问道:“张禄,侵占你田产的人,是颖川郡守贺同济,对吗?” 张禄颔首答道:“回世子的话,正是贺郡守。” 晏君复做了然状,话里有话道:“那也是奇了,若我是贺郡守,天高皇帝远,你又没什么身份背景,必是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你,不给你任何告状的机会。” 随着晏君复的这番话缓缓说出,林清见看向了张禄,留意他的神色,这张禄,当真处处透着古怪。 张禄苦涩的叹了一声,对晏君复道:“贺郡守何尝不想要我性命?所幸我曾经做庄主之时,厚待佃农,便是托靠他们藏匿保护,方才苟活至今。” 晏君复那双狭长的眼,从张禄面上扫过,含着一丝锐利,但他面上却笑得真诚:“原是如此,看来你同那七十余位佃户,都是不可多得的重义好人。” 张禄闻言,谦虚的讪笑了几声。 林清见看了晏君复一眼,二人皆从彼此的神色中读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好奇,不由相视一笑。 林清见收回目光,既然套不出什么话来,那就看看,这张禄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二人跟着张禄一路往前,穿过大片农田,绕过一座山丘,忽见一片庄户房子,和当初的祁山庄很像。 林清见和晏君复等人,跟着张禄进了庄子里,庄中死气沉沉,毫无欣欣向荣之态,连声狗吠都听不到,偶尔见个人,也是神色郁郁的看他们一眼,便不再过多理会。 张禄将二人引到一处民宅门口,说道:“二位进去吧。” 看着敞开的院门,林清见眸色似冰般寒冷,忽地提枪对准张禄的咽喉,冷冷道:“不是说你们庄上人都要活不下去了吗?我还以为贺郡守派了多少恶霸在庄子里威胁你们,如今看来倒也太平的很。说,引我等,到底是什么目的?” 张禄心一下提上了嗓子眼,看了看指着自己咽喉的冰冷的枪尖,咽了口吐沫,鼓起勇气道:“大人好眼力,是小人自作聪明。但二位大人都到了这里,不妨跟草民进去,草民向二位保证,院长一切,必不叫二位失望。” 林清见和晏君复相视一眼,晏君复示意进去,林清见没有异议,毕竟想要她和晏君复的命,可不是那么容易。 林清见未收回枪,对张禄道:“若敢耍花招,我便一枪要了你的命。” 张禄忙道:“不敢不敢。” 说着,张禄往院中退去,林清见就这般提着枪,指着张禄咽喉,一同进了院中,晏君复对带来的人道:“你们在院外接应。” 众人应下,晏君复紧着跟进了院中。 三人进了院,张禄对晏君复道:“劳烦世子,关上院门。” 晏君复依言照做,二人像老鹰看猎物般,齐齐望着张禄,直看得张禄头皮发麻。 被林清见指着咽喉,张禄也不敢乱动,只冲身后房屋的方向喊道:“钦差大人身边的定远将军和林校尉到了,出来吧。” 二人锐利的目光,齐齐朝屋子看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但见一名做村妇打扮的少女,从房中走了出来。她双眸如泉中月,鼎立动人,肤色白皙,宛若凝脂,即便穿着粗布麻衣,也难掩气质姿色,和京中的官小姐们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少女,绝不是普通村妇。 那女子眸中含着泪光,上前走到晏君复和林清见面前,福身行礼:“已故钦差施忠元之女,施月婵,见过世子,见过林校尉。” 晏君复面露疑色,上下打量施月婵两眼,诧异道:“你是施忠元的女儿?” 施月婵点了点头。 林清见见此情形,愈发糊涂了,施忠元的女儿,怎么在这儿?她不太敢相信施月婵的身份,狐疑着打量施月婵两眼,收了手中枪,问道:“你若是施大人的女儿,为何在此?你又如何证明?” 施月婵再复行礼,从怀里取出施忠元任命钦差的诏书,双手呈给晏君复和林清见:“此乃家父任职的诏书,二位检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