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皱了皱眉,如实道:不吃不行,我会想吐的。 闻言,祁振国双眼大睁,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睁那样大,看着有些可怖,但那副模样也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手指着祁泽颤个不停。 他以为祁泽是在羞辱他。 祁泽看着祁振国,他的双鬓有些白发,精神状态不佳,疲惫与愤怒,深陷的眼窝与眼睛里的血丝,让他看起来老了许多。 这和祁泽印象中的祁振国有些不太一样了。 祁泽印象中的祁振国一直是沉稳、处事不惊,仿佛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强者。 祁泽回过神,见他误会了,张了张嘴想解释,最后又作罢了。 吃掉最后一口,他没向祁振国介绍贺远钧,贺远钧也没向祁家主事的人打招呼,只抽出帕子,给祁泽擦了擦沾灵果汁的手指。 这亲密且旁若无人的动作看得祁振国太阳穴突突地跳,瞪着这模样大变的大儿子喘着粗气。 程嫒去抚他胸口,叫他先别生气,还是赶紧解决眼下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 祁振国深吸了口气,正要开口,祁泽却先他一步。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觉得这事情跟我有关系,不管你们信与不信,这事儿不是我做的。还有,我可以帮你们看看祁若杉,但我希望以后我们能互不相干。 呵,互不相干?祁振国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他上下打量着祁泽,又打量了一遍祁泽身边的贺远钧,口不择言,果然跟你妈一个样,有了更好的去路,我祁家就什么都不是了。 祁泽没说话,只是神情冷漠地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这张相似的脸 祁振国不知想起了什么,仓促地移开了视线。 程嫒这会儿没心思注意丈夫这些,听着不是祁泽做的,心里更急了,逮着祁泽追问:不是你,那是谁?你明明之前对小杉下过手。 祁泽听这话就笑了:你都不清楚,凭什么你觉得我知道?还有,是祁若杉先来招惹我,我才给她一点回礼。她欺负我可以,我回击就是错?也对,十多年不都是这样吗? 祁泽说着,嘴边的笑没有收回,看了眼在一旁的终于将气顺过来的祁振国。 祁振国对于祁泽的话显然也是无话可说,再次避开了视线。 贺远钧扫了这对夫妇一眼,眼中没有半点温度。让与他视线恰巧碰上的程嫒胆寒,寻找安全感往丈夫身边一缩。 祁泽看着贺远钧,轻轻摇头,他来处理就好,若是需要帮忙或者心里不痛快,他会开口的。 贺远钧抿了抿薄唇,没有反对,只是握着祁泽的那只手,拇指轻轻摩挲着祁泽的手腕,像是无言的安慰。 以后,都有他。 祁泽眼中泛起暖意,点了点头。 对,他有贺远钧,还有孩子,他已经有自己的家了。 便是愧疚,祁振国见祁泽同他带来的男人眉来眼去,半点不着急的模样也忍不了:好好好!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你现在去看若杉,你把她治好你就走,永远也别再回来! 程嫒不等祁泽说什么,忙快步走过来,要给他们带路,怕祁泽也跟着对呛,不给女儿治病:快快,祁泽你跟我去看看。 祁若杉早上醒来又发了次疯,她身上似乎痛极痒极,不停用指甲抓自己的皮肤,好在晚上就将人绑着了,程嫒费了些力也将她的手指绑了起来,让她没法再抓。 祁泽来时,她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但也顾不上了。 程嫒打开房门,几人进去了,祁振国也跟着过来了。这儿没别人,一会儿万一需要他帮忙,他还是要出力。 就拿祁泽说的,他们才是一家四口,这是他女儿,祁振国当然是爱的,关心的。 祁泽这会儿看着祁振国的担忧,心中已经没了不甘与期待的波澜。 他拉着贺远钧走近了些,去瞧被绑在床上的祁若杉,一双眉渐渐皱了起来。 祁若杉的毛孔长出了旺盛得不正常的毛发,而且非常粗硬,从祁若杉的表情上来看,这显然是非常痛苦的。 她的脸毫无血色,皮囊下的血肉也像被这生出来的毛发吸收了,整个人瘦得就快剩下一把骨头了。 情况比祁泽想的难多了。他注意着距离,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最后确认:是诅咒。 对!程嫒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一把抓住了祁泽的手,俨然将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又期盼地看着他,这东西能解除吗?祁泽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救救她,救救她。 贺远钧替祁泽拉开程嫒的手,看着祁泽被抓得有些红的手腕,微微不悦,直接道:她快死了。 呜 就祁若杉这副模样,如何看不出来是将死之相。只是程嫒不肯相信罢了,这样被人直接说出来,她强撑不住,捂面哭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