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特殊蛊毒,记忆遭到篡改,真心坚信自己是林家女儿,且对过往之事全无印象,我无法冒险把她和林伯父一家推向悬崖。 ——兄长若能保守秘密,并答应不动昀熹,我自会想办法将林家阿微还你。 宋思勉意识到他的阿微极可能早就抛下一切离开,甚至抓来容貌如出一辙的少女顶替……心非但裂了,还碎了个透彻。 毕竟林昀熹温柔可人,纯良和善,渐得人心,如若他将错就错、自欺欺人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可惜,她是三弟的未婚妻。 接连数日,宋思勉咬牙忍痛,竭力镇静应对,以琴曲乐韵排解苦闷,以宴请宾客转移精力。 他原是温雅端方的翩翩贵公子;伤后暴戾狂躁,源于不时复发的腿痛和未解心结;配合大夫治疗,控好情绪,心境也愈发清朗。 只是午夜梦回时,他逐渐分辨不清,思忆中那双澄明如水的眸子,究竟属于阿微,还是三弟的“昀熹”。 他不愿细究。 ··· 听荷苑内,林昀熹得悉晋王归来,想依礼拜见,又恐撞上宋思勉,徒惹他不快。 等了小半天,不见宋思锐来寻,打听后方知,那人奉旨离京办事,并未随父回府。 她长舒一口气,既有不用应酬的欢喜,又难免好奇,此外还氤氲轻飘如烟的落寞。 不单纯由于他在时,饮食更合胃口;好像也不全因为书上的难题需他解答…… 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直至黄昏,林昀熹犹自纠结是否该去请安。 笙茹劝道:“姑娘,据说王爷败兴而回,和世子爷商谈半柱香,更是怒火中烧……您最好别火上浇油。” “好好的……怎又闹起来了?” “只怕是三公子跟您的事儿,”笙茹试探问道,“您目下究竟有何想法?” “我?我有何想法?自是等世子重拾信念、风波停息,再求王爷放行。” “姑娘呀!今非昔比,您出了王府,可过不上以前的奢贵生活,也未必能寻获如意郎君!二位公子如此待您,您又获王府众人肯定,何不珍惜?” 林昀熹奇道:“你之前不是也盼着我离府么?为何改变主意了?” 笙茹讪讪一笑:“额……那会儿,小的怕您受苦受难,担心您成为他们兄弟二人斗争的筹码。但观察多日,三公子对您,倒像动了真心。 “听说他差事办得好,此次狩猎又大出风头,风头已盖过赵王世子,来日若是登上巅峰……您懂的。” 林昀熹摇头:“他越看重我,我就越不该连累他。” 垂眸处,隐含唏嘘。 “男才女貌,郎情妾意,谈何连累?或许,您先别急着表态,维持原样,接受他的好,就当考量他,等他稳固大局,再收入囊中。 “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身在北域、受尽磨难的公爷着想!好不容易有一位堪当大任的皇家英才爱重您,您却置之不理,任其旁落人手……” 笙茹搬出了家族命运。 林昀熹为难:“你的意思是……让我好好利用三公子,莫大意丢了这块肥肉?” “哎呀!哪有‘利用’这般难听?他迷恋您的美色与才气,您倚重他的才干和地位,自古联姻不都如此?除非……您的心另有所属。” 林昀熹耳尖淡淡渗了点胭脂色。 ——心有所属倒不至于,但梦中时常浮现、教她心暖甜蜜的影子。 尽管那人长了近似宋思锐的脸,言行举止、性情品格却大异。 真希望梦境永无止境,好让她在囚笼中感受自由自在的快活。 她固然明白,笙茹所提建议并不坏,一则宋思锐确是个不错的归宿,二则他即便不能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尊,也必为朝中肱骨。 多少贵女求而不得的,对于她而言近乎于唾手可得。 按照宋思勉所传消息,她父亲的案子尚存转机。 可她真要为了家族前途,攀附晋王三公子,挑起他们兄弟的纷争? 有了新烦忧,林昀熹放弃给晋王问安,只让笙茹称她身体不适,并奉上近日新熬制的舒筋活络膏。 她草草喝了点鱼干粥,沐浴更衣,早早躺下。 思忖连连,辗转反侧,直到人定时分,才迷迷糊糊入了梦。 ··· 刀光剑影幻成一片青色帘幕。 对阵的傅家小哥哥长高了一截,长剑在内力催发下光芒大盛,幻化成穿掠交错的波影。 林昀熹横刀相抵,如湛湛秋水映落霞,刀尖锐气带出浪涌千层,呼啸破刃。 这一回,步步后退的人,是她。 眼看对方似有收势之意,林昀熹大怒:“傅章鱼!你敢跟我玩虚的,我定要削你!” “切磋而已……”m.BJzjNf.COM